今天晌午,沈敛在府里闲逛,鬼使神差得就走到了谢寒倾言两人的院子前,看着院子里的下人都被赶了出来,沈敛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加快脚步就进到院子里去了。
未料想,刚迈进一步, 就被巨大的内力波动,挡了出来,巨大的能量波动,形成了无坚不摧的屏障,旁人进不去,要硬闯,若没有过强的内力,就只会被这强大的内力碾成齑粉。
沈敛把脚迈了出来,是谢寒和倾言在前院练武,沈敛站在门口,屏障是透明的,院子里面的二人一举一动,他站在此地看得一清二楚。
沈敛没有硬闯,饶有趣味的观看他们二人过招。
二人打的有来有回,互不相让,难舍难分,身姿矫健,招式万般变化,难以琢磨,刀光剑影碰撞间,擦出明火灼人眼,二人打的难舍难分,看的人热血沸腾。
明明是两个人的斗争,沈敛却不觉只注意到了倾言一个人,倾言所用招式变幻莫测,不拘泥于所谓“正道”所用的每一招,都在沈敛的意料之外,
倾言周身散发着肆意难以拘束得杀伐之美,耀眼,明亮,肆意风发,让他人沦陷其中,亦觉得酣畅淋漓。
沈敛看入了神,昔年被深埋在心底,以为早已忘却,忽明忽灭的小火苗,在这一刻重见天日,长风过草野,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燃烧,大火连天。
沈敛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面,不禁入迷,眼里的向往,艳羡迸发而出,眼底重燃起曾经熄灭掉的那一簇火光。
沈敛情不自禁的高呼,全然不觉,旁侧什么时候多站了一个人:“好!好!好!好好好!!打的好!!!”
沈黎景也没空理他,专心看着比武,这场比试时间已久,慢慢得倾言好像落了下风,尽管如此,二人之间亦是难舍难分,不知过了多少招,倾言终于撑不住,刀剑碰撞擦出火花,乍起尖锐的碰撞之声——倾言的剑,被谢寒击飞出去。
刀锋一转,直直地朝向沈敛这边飞过来,好在灵力波动形成的屏障还未散去,硬生生拦下了那柄,直指沈敛眉心而去的寒铁剑。
“铮——”
一柄长剑直直的插到了地上。
被剑指眉心沈敛丝毫不慌,站在原地稳如泰山丝毫不动,当真是不知是料定这“剑不会飞出屏障”得自信,还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得从容,又或是“不在乎生死”得无畏。
倾言手里空了——谢寒又赢了。
二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头发粘在脸上,前胸后背一大块汗印子,粗重的呼吸,起伏的胸口,谢寒收了手中的剑,二人相视一笑,都喝了口水倾言道:“没退步。”
谢寒擦着脸上的汗回答:“有进步。”
倾言走到门口拾起剑,沈敛还在那儿愣着,倾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沈敛才忽地回过神:“唔!”
倾言朝他跟前又迈了一步,看他入神,就问他:“好看?”
今日的倾言穿了一身劲装短打,青底儿白纹,头发也是随意得扎起,不比其他时候精致却格外耀眼,沈敛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眼神有多么的灼人,发着光:“好看!”
“想学吗?我教你。”
“可以吗?”
“言出必行,童叟无欺。”
“你教我。”
“自然。”
昔年被迫掩埋的那捧火,只要此心不死,就永远不会熄灭,燃烧在心底,未来的某一天,只要有一点火苗,一阵风,星星之火就会从心底再次烧起来,以燎原之势夺城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