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川看着谢寒,总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以至于沈黎景进来的时候,顾瑾川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沈黎景直至从府里出来也很纳闷儿,寻思着上回来见这位少爷,还不至于这个态度呀,这是怎么了?
上车后沈黎景百思不得其解直接去问谢寒:“怎么感觉你哥,不是很待见我呢?”
谢寒总不能说,顾瑾川看猪不顺眼吧,又想逗逗他,就换了个说辞:“大抵是因为瓜地里的猹吧。”
猹?
沈黎景虽然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但也着实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欲言又止真的说不出来什么:“……啥?”
回到府上的时候,倾言正倚在回廊栏杆,提着白瓷酒壶往嘴里灌酒,沈敛站在一侧,不知是因何事,一脸苦大仇深。
倾言灌了口酒,开口考到:“明日巴陵道。”沈敛想了想答到:“秋山有几重。”
沈敛对于背书这件事是真的苦大仇深,以往和沈黎景上武课,他还算是用功,上文课,碍于夫子手中的戒尺,看似专心,实则左耳进右耳出。
沈敛耷拉着头:“这个功课,就不能不考吗……?”
“就你这个水准,送到我夫子那里,高低是得先几下戒尺。”倾言瞥了他一眼,语气中丝毫没有贬低之意,还裹着淡淡的笑意。
沈敛跟倾言相处了这么久,他只能说这个人不是恶人,这个人身上,有太多事是他不知道的:“你为何外出都带着帷帽啊?”对方只是随口一答:“习惯了呀。”
谢寒不知他们在聊些什么,但看到倾言在喝酒,不知他具体喝了多少,把沈黎景甩在后面,兀自快步上前,夺了倾言的酒坛,习以为常的叮嘱:“多饮伤身。”
倾言被他夺的也是习以为常,狡辩道:“没喝多少。”
谢寒早已习以为常,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严肃,眼前人甚至还有些笑意,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没多少,是多少?”
倾言像是被抓住马脚,不吭声,向沈敛投去了求救的眼神,沈敛抬眼看了一眼谢寒,谢寒甚至都没给他一个眼神,似是被吓到又缩回去了,根本不敢吭声。
倾言偷了个空,投过去一个“真怂”的眼神。
沈敛有一种犯错被抓包的错觉,那个脑袋耷拉的更深,根本抬不起来,倾言也是干笑讨饶的看着拎着酒壶的谢寒。
沈敛不明白,谢寒分明是笑着的,甚至笑的还十分和善,却透出一股“老夫子”刻在骨子里的压迫感。
这场面一度像极了,夫子拿着戒尺训学生,驻足在一旁远几步的沈黎景,看到这场面,干脆就停在那儿不过来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谢寒把夺过来的酒壶放在了一旁,刚刚搁下,手上顿了一下,干脆拿走了。
等到人彻底离开后,倾言总算是松了口气,沈敛抬起了头,沈黎景松开了呼吸。
沈敛松了一口气,还略带小骄傲和嘲笑的看了二人一眼:“两位怎么这么怂啊?哈哈。”这话说的十分讨打。
另外两位,难得的异口同声:“你更怂。”
沈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