㈤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随便御剑归来,便看见躺在树上闭目小歇的阿婴,以及一团已看不出什么状态的绛,在阿婴身上跳来跳去,玩的不亦乐乎。
随便对着虚空一抓,绛的身体不受控制般的被随便抓住。
“谁?”绛的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
“随便,你是随便对不对。”绛围着随便转了好几圈,太神奇了,它以后的人形是不是也会像随便这样,英俊潇洒。
“绛,你偷懒了。”
“没有,我每天都有修炼的,不用多久我就能修出人形了。”
“我不在的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很多事,主人前两日去了郊外帮村里的老大娘打水;昨日主人和一众师兄弟射纸鸢又拿了第一名;还有大大大前天,主人在东边的集市买到了酒店老板珍藏数十年的竹叶青;以及……”
“停,捡最重要的说。”
“主人只在姑苏蓝氏待了三个月,被江枫眠带回了云梦。”
“原因呢?”
“我不清楚”绛失落的低下头,不敢去看随便,它答应要保护好主人的,是它食言了。
“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事情?”随便和绛认识相处多年,他了解绛的情况,自是不会因此责怪绛,吓唬绛。
“江厌离和金子轩的婚约解除了?”
“好,我知道了”这事不难打听。
“七日后,岐山温氏举行清谈会。”
“看来回来的正是时候。”随便回到自己的本体,离家一载,他挺想念自己的躯体。
“随便,这一年?你跑哪去了?”
当初随便本体突然出现在主人房间,差点没把它吓死,好在随便留音说自己有事外出,不然它都怀疑随便被人抓走了。
“绛,我遇到了师傅”
“师傅?”
随便将自己这一年多经历与绛说来。
“所以,你师傅也收我为徒了?”
“不用太感谢我”
“我定是要好好感谢你的。”绛飘起身体重重的压下,随便本体从树上砸在地上,溅起一阵烟尘。
时隔一年,魏婴身旁再次出现,绛与随便嬉戏打闹的身影。
【有个面若敷粉、冷若冰霜的俊俏少年郎,身穿正红圆领袍衫,系九环带,袖子收得很窄。这本是此次岐山百家清谈会小辈们的统一礼服,被他穿得格外好看,三分文雅,三分英气,十分加起来全是俊美,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少年背着一束尾羽雪白的箭,低头正在试弓。他手指纤长,在弓弦上一拨,发出琴弦一般的音色,动听而又刚劲。】
“随便,是蓝二公子。”
“相较于一年前,蓝二公子的修为更深厚了。”
“你这都能看的出来?”
“以后你也可以的。”随便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蓝湛身旁的蓝涣,随便敏锐的感知到蓝涣身上多了一抹道不清说不明的气息。
【魏无羡在他背后喊道:“蓝湛,你抹额歪了。”
世家子弟都极为注重仪表,尤其是姑苏蓝氏。闻言,蓝忘机不假思索举手去扶,可那抹额分明佩得端端正正,他一回头,目光不善地投向魏无羡,后者早哈哈笑着转去了云梦江氏的入口。】
“主人,它这是?”绛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主人。
“有没有可能,阿婴他并不知晓蓝氏抹额的含义。”
“不会吧!”主人可是抄了好多本雅正集,真的会不知道。
【那条抹额的飘带随风扬起,轻柔地扫中了魏无羡的脸。
他眯起了眼,道:“忘机兄!”
蓝忘机将弓拉得满如圆月,顿了片刻,还是道:“何事。”
魏无羡道:“你抹额歪了。”
这次,蓝忘机却再也不相信他了,一箭飞出,头也不回地迸出两个字:“无聊。”
魏无羡道:“这次是真的!真的歪了,不信你看,我给你正正。”】
绛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那手欠的主人,将人姑苏蓝氏二公子的抹额给扯了下来。
扯了下来。
好吧!看着自家主人的表情,什么都不用说了,它主人貌似,真的不知道这抹额的含义。
姑苏蓝氏的家规算是白抄了,它都知道这事,为什么它主人会不知道。
“话说回来,随便,你觉不觉得,他俩站一块挺养眼的。”
语不惊人死不休,随便还未开口,只听绛再道:“一个俊,一个俏,漂亮又登对。”
“闭嘴”随便现在一点也不想和绛说话,这一年里又偷看了多少才子佳人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