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重子虚弱道:“你们认识吗?”
阮软点头。
雪重子替她擦了擦眼泪,来到雪公子的尸体旁,冰雪一样的人,闭上眼睛,流出了泪。
若是他的葬雪心经到了最后一重,即使忘却一切,他也不会死。
雪重子站起来:“我们去月宫吧。”
阮软扶着雪重子去月宫,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月宫之后,雪重子对雪长老行了一礼,说出了雪公子的死讯。
阮软被宫子羽一把搂进怀里。
失而复得,万分忧心,现在看见她全须全尾站在这,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抓着她的手,刚要替她把脉,就抹到一个手链,不像买的,而像手做:“这是?”
软软轻轻摇摇头,不想说出万俟哀的名字。
宫子羽不再追问,他把上她的脉,孩子很健康,看来这几日软软并没有受苦。
阮软立在一旁,看着宫子羽忙碌,看到众人陆陆续续都来了月宫,但身上都带着伤,一颗心沉到谷底。
宫门的人没死,那就是无锋的人死了,那姐姐呢?
金繁为了出云重莲,被上官浅重创,奄奄一息,宫子羽当机立断把出云重莲给了金繁,救了他的命。
宫紫商哀伤道:“给了金繁,那你的蛊毒怎么办?金繁的命······怎么比得上你的。”
宫子羽:“我与云为衫姑娘的内力相吸,可以解蛊,给金繁!我命令你。”
阮软抬头,蛊?
这是云为衫与阮软对视,她有些不忍,但还是说了出来。
“司徒红要杀我们,被寒鸦肆拦住了,她死了。”
阮软皱眉:“怎么可能,寒鸦肆怎么会是姐姐的对手?”
云为衫哀伤道:“因为寒鸦肆用了宫门火器,而司徒红大人神智已失。”
寒鸦肆养她长大,教她活命,亲手把她送入宫门,现在又用自己的命救了她。
阮软想起万俟哀的话,寒鸦肆也说过,他说离开姐姐,否则她会死,就连姐姐自己也会死。
可她还没死,姐姐却死了。
阮软转身,捂住了脸,眼泪从指尖滑落。
她真是无用的妹妹,从来都是姐姐庇护她,她什么都没法为她做。
宫尚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轻柔地把软软搂进怀中,安慰道:“哭出来吧,会好些,明日我陪着你,把你姐姐的尸身收敛。”
阮软放下手,看到了满身是伤的宫尚角,摸了摸他嘴角的血。
她道:“你怎么如此?”
宫尚角笑了,第一次如此畅快淋漓:“我杀了寒衣客!当年杀害我母亲和弟弟的人。”
阮软第一次知道,宫尚角的过去,原来他的亲人是被无锋所杀。
她们明明应该是对立的,绝无可能在一起的人,偏偏她现在有了他的孩子。
阮软偏头,不知道怎么面对。
宫尚角用粗粝的手指,轻轻擦了擦她的眼泪:“哭成小花猫了,软软。”
宫远徵把现有的最后一朵出云重莲,给了宫子羽,救了他的命,连忙跑到软软身边来了。
宫远徵着急道:“你有没有受伤?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是不是无锋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宫尚角拦住了宫远徵:“远徵弟弟,以后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