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生如星辰一般,在天璀璨,在地从容,担得起倾慕仰望,也经得住黯淡平凡。
宫尚角一怔,像被人打过一个耳光,表情登时变得有些难看。
连宫子羽都有些意外,耳膜里轰鸣一下。
雾姬夫人继续说:“自兰夫人怀孕之日起,我就寸步不离地贴身照顾。兰夫人身体欠佳,还有晕症,一直服药,因此导致了早产,这些在医馆的医案里都有明确的记录。”
月公子已经继位成了月长老,此刻他淡淡地把目光从雾姬夫人身上移到宫尚角身上:“这就是角公子所说的人证?”
宫尚角“三位长老,雾姬夫人念在母子情深,舍不得揭发宫子羽,我能理解。”他转而把医案递到三位长老面前,“人言可改,但白纸黑字做不得假,兰夫人的医案上清楚地记录着宫子羽并非早产,而是足月而生,对照兰夫人进入宫门的时间,足以证明兰夫人嫁入宫门之前就已怀了身孕。这份医案是远徵弟弟在雾姬夫人房间内取得,她将医案隐藏多年,偷梁换柱,鱼目混珠。”
宫尚角这时已经意识到了陷阱,变了脸色。
雾姬夫人:“长老可以派人去医馆查找一下所有夫人的医案,看是否缺了哪位夫人的医案,被角公子拿来诬陷兰夫人!”
一队黄玉侍卫已经领命,前去医馆翻找所有的医案。
侍卫首领:“禀告长老,医馆内泠夫人的医案不见了。”
他的话刚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宫尚角,而宫尚角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只是冷冷地回视着雾姬夫人。
角宫里,一声茶盏碎裂的声音传来,下人诚惶诚恐地离开房间。
宫远徵“竟然上了那个老女人的当!不能就这样放过她,我一定要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宫尚角“这次,我们自己没有吃不了兜着走就已经算是万幸了。仔细想想,我也有疏忽不到之处。”
宫远徵“哥!难道就这么算了?”
宫尚角“事已至此,你还想怎么‘不算’?输了就是输了。”
宫远徵“我咽不下这口气!”
宫尚角“别说是一口气,今天就是一把涂了毒的刀子,你也得把它咽下去。不甘心,就要长记性,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别鲁莽行事,也别轻信他人。”
宫尚角眼神沉下来,宫远徵本想再说什么,突然发现宫尚角的神色不对,表情有些黯然。
宫远徵“哥,你怎么了?”
宫远徵“是不是医案的事,让你想起了泠夫人和朗弟弟——”
宫尚角“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宫远徵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房间。
角宫里,一片沉寂,墙角檐下,似无声地飘着一层黑雪。贺思瑶轻步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着房间内沉默不语的宫尚角。
一向老谋深算的宫二先生在雾姬夫人面前栽了跟头,不难受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