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鬼厉哭泣之声不绝,上官浅双手双脚被锁在身后的木架之上。低垂着头,几缕发丝杂乱的垂下,入眼是满目的伤痕,嘴角还未干的血迹,看得出她已经受过刑了。
一双熟悉的靴子出现在眼前,上官浅抬头对上了宫尚角的视线。
此刻她希望宫尚角始终冷静着,只有这样他才能相信自己说的话。
宫尚角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拿起桌上一排精巧的酒杯中的一个,里面盛放的液体色泽各异。
“看来,还没有进行到这一步。”他放下酒杯,饶有兴趣的拿出一把类似铲刀的东西,其刀刃锋利无比。
“这把剃刀,是宫门用锻造暗器的工艺锻造而成的,名为蝉剃。能将每片肉都剃的薄如蝉翼,光是一条腿,就能剃的一天一夜,令人生不如死。”
他刚说完,锁链便发出异动。显然,上官浅的身子缩了缩,露出惊恐的眼神。
……
“所以上官浅是孤山派的遗孤?”
宫远徵听见这番说辞自是不信,毕竟无锋之人狡诈,谎话张口就来。难保这话不是为了脱罪而信口胡诌的。
“那她应去找无锋报仇,这和刺杀宫子羽又有什么关系?”
林郗音坐在秋千架上看着画本,听宫尚角所说微微蹙眉到。
“她的目标是雾姬夫人,因为那日听见我们怀疑雾姬夫人是无名后就潜入羽宫。但发现雾姬夫人在宫子羽的房间鬼鬼祟祟,手中还拿着一把软剑,剑身薄而韧,与无锋惯用的武器无异,又站在那血字面前……”
“但……雾姬夫人的伤。”他看向林郗音,“雾姬夫人的伤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她故意让剑脱手,被上官浅抢到,随后撞向了上官浅手里的剑。”
“难怪昨夜我匆匆过去查探,雾姬夫人的伤并未伤在要害,左不过是些皮肉之苦,竟没想到是她自己做的。”
宫远徵转头看了看他二人,茫然道:“什么?姐姐你昨夜是去医馆了?”
她点了点头,“本来医官们想来找你,可那时你都睡了。我就勉为其难替你去一趟喽。”
宫尚角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明白有些事情不可避,自然都是要说清楚才好。
“小厨房今日做了桂花糖糕,我去看看好了没有。”她换上一个笑容,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等我哦。”
等林郗音走远了,宫尚角才开口道:“好些了吗?”
这些日子宫远徵被林郗音拘在徵宫养伤,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了许多。
“我……我没事。”
他垂下头,指尖紧紧攥着身侧的衣角。这还是第一次那么长时间都未见过哥哥,宫远徵知道是林郗音拦着不让宫尚角进门。只是……他也未想好该如何面对。
气氛再次凝固,两人相对无言。
“姐姐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只是我,不是谁的替身。”
他抬头看向宫尚角,语气间小心翼翼的。“那哥呢?哥觉得我是朗弟弟的替身吗?”
问出这话时他已然想好,若宫尚角说是,那他便等着及冠之后和林郗音离开宫门。若说不是……
宫远徵不敢想,即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始终还是害怕着宫尚角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