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回到角宫时,就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宫尚角宽大的玄色氅衣被风扬起。
她疾步走近。
盼兮怎么样?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盼兮在风雪中走了一段路,脸颊被冻得透白,宫尚角看她一眼,不着急答话,先解了身上厚实的大氅,抬手披到她的身上,把她纤瘦的身体裹了起来,又顺手拂开了她颊边一缕垂下的乌发,才淡淡地道。
宫尚角找到一枚无锋令牌,已经上交给了长老院。
那大氅还带着些余温。
盼兮意识抬手将这氅衣拥紧几分。
盼兮那事情有结论了吗?
宫尚角有,长老们断定贾管事是在宫门潜伏多年的刺客,在选婚前夕,与混进来的郑南衣里应外合,完成了刺杀。
盼兮若贾管事真是无锋的人,那陷害远徵的事就说得过去了。
盼兮后知后觉,一喜。
盼兮那是不是代表可以让远徵出来了?
宫尚角嗯,我已经和长老们请示过了。
盼兮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盼兮说着提起裙摆下了台阶,余光却见身侧的人影没跟着,蓦然回头。
宫尚角低着眸,脸色有些黑沉。
盼兮怎么了?
宫尚角我感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盼兮一愣,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扩散。
她思忖了片刻,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盼兮难道,令牌不是贾管事的?
宫尚角沉默,显然也没有答案。
这令牌出现的太过蹊跷,让他不由想到郑南衣一案。
一个刚入宫门的新娘,又如何能得知宫门的至高机密「无量流火」!
如今,让无锋知道无量流火的存在,已经是宫门百年来最大的危机了……
——
地牢。
宫远徵穿着单薄的贴身衣服从里间走了出来,门口端着托盘的侍卫双手托举,上面摆放着之前从他身上搜下来的各种小物件。
他的睫毛长而密,被关了这么久,沾了些地牢的水汽,但湿漉的眼睫却没有显出半分与他年岁相符的脆弱,仍旧是阴沉沉的。
直到他抬起头,见到了不远处等待的宫尚角和盼兮,才缓缓露出了笑容。
宫尚角把东西送到徵宫去。
他冷冰冰地对着侍卫吩咐完,又将挂在臂弯上的厚袍给宫远徵披上。
盼兮面色关怀的凑过来。
盼兮怎么样?你饿不饿?
宫远徵低低一笑。
宫远徵你莫不是忘了,前一刻,你才给我送了吃食,我又不像你,就知道吃。
见他还有心情闹笑,盼兮的心才算完全放下。
她抬手故作生气的捶了他一下。
力道对宫远徵来说,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盼兮怎么被关了这么久,还不老实,嘴一样这么欠揍。
宫尚角看着两人嬉闹的景象,忧愁也淡了不少。
宫尚角去我那儿坐会儿吧。有事和你说。
宫远徵随即正色。
宫远徵好。
案上,茶具齐全,一壶新茶正在炉火上煮着,冒出缕缕水雾。
宫远徵修长的手指轻敲在桌面。
宫远徵哥,那贾管事当真是无锋的刺客?
宫尚角专心煮茶,反问他。
宫尚角你和他共事这么多年,心里还不清楚?
提及此事,宫远徵就有些羞愤。
他暗暗咬牙。
宫远徵我当然清楚……
如果贾管事当真的是无锋,隐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
宫远徵所以我才奇怪……但那无锋的令牌确确实实从他房间里发现的……
宫远徵打量了宫尚角一眼,不由猜测。
宫远徵难不成是哥哥为了救我,特意做了块假令牌?
竟有此种荒谬的想法,宫尚角抬眼瞪了他一下。
宫尚角你被关傻了?说得什么胡话?无锋令牌自然是真的,但应该是谁故意放在贾管事那儿的……
宫远徵这人是谁?
宫尚角没查到。
盼兮心中惊诧几分。
盼兮到底会是谁再帮远徵?
壶里顷刻沸水焦灼,宫尚角给几人斟了一杯茶水,抬幽幽起起眼。
宫尚角帮?……可我却觉得那人是在害他。
盼兮和宫远徵须臾对视一眼,心下震荡。
无数人影在脑子回闪而过,仍旧猜不透到底会是谁?!
这个未知的迷题,也不知何时才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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