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风冷,还夹杂着雪,大牢外面挂着两盏灯笼,随风轻轻摇晃。
守卫面色为难的看着盼兮。
.不是属下为难姑娘,实在是不得口谕,谁也不能进去。
盼兮我去去就来,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
.姑娘,若是别人还好,如今关押的是徵宫的少爷,事关重大,若让长老们知道,属下恐怕小命难保!
雪仿佛又大了一些,呼呼的风声灌耳中。
见此法行不通,盼兮只能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守卫。
盼兮那能麻烦你将这些吃食带给远徵吗?
对方终于肯松口,守卫高兴都还不急,忙应承着接下。
.姑娘放心,属下一定送到。
他收着转身而去,随着打开牢门的间隙,盼兮遥遥朝里往了一眼,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不觉有些泄气。
不知远徵在里面,难不难熬,如今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就得看宫尚角几日能替他脱罪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宫尚角也没闲着。
贾管事房内,房门被破开,侍卫们此刻正在房间各处仔细搜查。
宫尚角信步走进,不露声色地打量起房间的结构,最终停留在窗前的矮柜旁。
抽屉已全数被拉开,里间空空荡荡的。他看着抽屉露出怀疑,思忖了一瞬,而后把整个抽屉都抽出来,放置桌面上对齐边缘。
比较中很显然的发现,抽屉比桌面短了一截。
宫尚角抽屉里有暗格,仔细搜。
闻言,金复抽刀伸进抽屉,刀尖挑拨了几次后,一块黑铁锻造的令牌咣当一声掉了出来。
宫尚角带上麂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令牌,用指腹在上面细细摩挲,令牌通体黝黑,中间刻着一个「魅」字。
宫尚角微微皱眉,小声自语。
宫尚角魑魅魍魉!
消息不胫而走,上官浅的房间里,是茶盏轻轻合盖的声音,发出清脆一响。
上官浅魅?
她喃喃自语,伸手接住窗外飘进来的一片雪花。
难道贾管事是无锋的魅?
此刻她神情还算愉悦,不仅是因为顺利留在了宫门,还因着云为衫身份坐实,门外暗处的盯梢都已经被撤走。
原本她也该一起走的,但因为宫远徵被关押一事,宫尚角无心管她,原定第二日搬住进角宫,就此耽搁下来。
上官浅魅有这么蠢?
云为衫……
还是这么会骂人。
上官浅杵着下颌微微一笑,由衷地不可置信。
上官浅好不容易打进宫家潜伏,非要随身带一块无锋的令牌?是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刺客吗?不然干脆在额头上刺四个字「无锋刺客」好了。”
她说得不无道理。潜进宫门本就九死一生,带着令牌就等同于自掘坟墓。
云为衫那令牌总不能有假吧?想要糊弄宫尚角可没那么容易。
上官浅睨她一眼,话里有话。
上官浅令牌自然是真的,但贾管事不一定就是真无锋。
云为衫你在说什么?
上官浅悠悠然给自己重新倒满了茶,轻抿了一口,不急不缓道。
上官浅这一切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一个人。
云为衫微微皱眉。
云为衫谁?
上官浅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云为衫不由分神,口中莫名有呼之欲出的紧张感。
寒鸦肆曾告诉过她,二十二年前,第一次有刺客从宫门内部把信息传递了出来。
而这个信息,整整花了两年的时间。
因为太过特殊,这个人的身份、年龄、性别、名字都被严密封锁了,在无锋没几个人知道。
云为衫是无名?!
雪扑簌簌落下,吹来一阵风,冻得人不由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