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我说的是某些人,你这么急着往对号入座干吗?”
宫子羽“你要再这么没大没小的,我发配你去放羊你信不信?”
金繁重新闭眼。
金繁“谢公子,听公子吩咐便是。”
宫子羽“你!”
两人正说到这里,突然马声嘶吼,车夫抽紧缰绳,马车紧急停下,车外一片混乱嘈杂。
金繁瞬间警惕起来,手摸向配刀,拦着宫子羽自己先走下马车查看。只见一人一马,此刻正拦在宫子羽的马车前。
有人趴在奔驰颠簸的马背上,他的呼吸极是虚弱,胸口深处大团深红色的血迹,嘴唇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垂死了挣扎的男人因体力不支,从马背上摔落在地。
金繁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
男人看到金繁手背的绿玉,激动地伸手抓住了眼前唯一希望。他的声音因为被血沫堵住喉管,含糊不清的说道:“绿玉侍,你快去告诉…告诉少主……”
马车上的宫子羽已经走了出来,那人的眼神不再清晰,依稀看见来人,他伸出带血的手紧紧抓住宫子羽的袖口。
“告诉唤羽少主,新娘里…有一个…无锋的刺客!”话音刚落,他便昏死过去。
无锋的刺客?
两人震惊地面面相觑,金繁紧紧蹙眉,宫子羽呼吸急促脸色有些发白。
但他还是保持着镇定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塞进晕死过去的人口中,助他服下一枚药丸。
金繁“这可是百草萃!!”
宫子羽“药比人命重要吗?”
起身继续吩咐。
宫子羽“你立刻将他送回宫门医馆,去找三少爷宫远徵,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解毒。”
金繁“好,但是新娘中潜伏了一名刺客,这么严重的事情,得先告诉执刃吧?”
宫子羽“先不要告诉父亲,无锋在江湖中作恶多端,父亲向来憎恶,如果他知道新娘队伍里有刺客,那估计所有新娘都得遭难。”
金繁“那怎么办?总得说吧?”
宫子羽“我去找我哥,大哥一定有办法。你快去找宫远徵。”
马车奔向宫门方向行驶去。
无锋首领密室里,因为点了灯,空气有些稠密。
寒鸦肆送走了纪云禾和云为衫,回到无锋复命。
他和同样完成任务的寒鸦柒站在首领密室内。
此时,佛龛一样的洞口透过火光的照射,不再是漆黑一片里面分别坐着人。
洞口竖着的绢纸屏风上,印着男女老少的各色投影,但却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难以打量身形与样貌。
正中的佛龛里也端坐着一个人影,许是穿着披缘故,看起来身量更高壮些。
“人已经送到了?”
寒鸦肆上前复命:“是的,已经顺利进入旧尘山谷。”
其中一个首领,感叹道:“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来我们往宫门里送进了无数魑魅魍魉,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希望这次不会又是无功而返。”
“不知道这次能撑到什么时候啊。”又一个首领问。
“如果顺利的话,新娘里的那个魑应该已经死了。”
“寒鸦柒?”
寒鸦柒立即上前:“属下在,回首领已经按照命令,袭击了宫氏山谷外的前哨据点,并且故意将新娘里面潜伏有刺客的信息透露给了据点的人。”
“那他有否怀疑?”
“药铺老板和我们推测的一样,用看起来像服毒自尽的招式诈死。为了让他相信我们是真的要杀人灭口,我已经按计划用那柄专门打造的锋刃极薄的短剑扎进了药铺老板的胸口。看似致命,但实际上避开了要害,刀刃极薄,出血不多不会伤及性命。药铺院落中也特意留下了他们的快马,我想,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骑着马回到宫家报信了。”
“刀刃虽薄但却淬有剧毒,毒性两个时辰后发作,按照那匹快马的速度来说,应该刚好够他抵达旧尘山谷。所以他只能来得及留下他自己深信不疑的这个线索随后断气,宫家也就无从继续追问细节。将死之人其言必真,没人会怀疑一个死人的临终之言。”
此言一出,那首领赞道:“很好。”
“……现在确实可以称得上很好了。”
寒鸦肆垂在身侧的指骨捏紧,他忍不住低头开口:“请恕属下愚钝,云为衫虽是最低等的魑阶无锋,但属下也精心训练数年,耗费了大量资源和心血。这样主动暴露她的身份,属下不明白。”
一声嗤笑传来,寒鸦柒歪头看他:“孤掌难鸣,狼行成双,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可能把所有风险都压在一个人身上?我负责训练的两个无锋也在今天以新娘子的身份进入了山谷。
而且由你负责的魑阶无锋死了又如何!你不是还有一个魅阶吗?又不是全部都去死,急什么!反正如果两个同为魅阶一起进行,外加一个魑阶。我觉得她们成功的概率可能还要大一些,毕竟她们是两个‘魅’啊!”
“可是……”
寒鸦柒笑了笑,打断寒鸦肆:“别可是了寒鸦肆,你小时候玩过斗蛐蛐儿吗?”
“暴露身份就是要让宫门在今天找出这个无锋。一个无锋死了,另外三个无锋才会更加安全。”
寒鸦肆隐隐不安道出自己担心的问题:“可是宫门一族一向小心谨慎,如果他们为了万无一失,将新娘全部杀死,那我们的计划不就前功尽弃了?”
另一首领笑道:“那不至于,宫门又不是无锋,哈哈哈哈!”他笑了几声,发现整个石室鸦雀无声,笑声便很突兀地停下了。
寒鸦肆站在原地,盯着眼前屏风上一个个沉默的人影没有说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