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阿蔓姑娘的礼仪已经无可挑剔了。”
身着宫装的嬷嬷将跪在地上的贺兰蔓扶起。
贺兰蔓反手拉住嬷嬷,塞了一根金钗。
林玄度虽然回京却并未来看过贺兰蔓,但暗地里的赏赐是一箱一箱送来护国寺的。
贺兰蔓笑不达眼底:“都是嬷嬷教的好,一点心意,烦请收下。”
嬷嬷心中暗道贺兰蔓将那些作贱后妃的套路学了去,面上还是收了好处:“今日这样即可,余下时间姑娘可以看看女德亦或是抄抄静心的佛经。”
贺兰蔓行礼答道:“是,有劳嬷嬷跑一趟了,外面下雨,阿蔓送您。”
教习嬷嬷也不推脱,由着贺兰蔓送到寺门才止步道别。
贺兰蔓扶了扶云香髻垂下的步摇,轻笑一声,回了自己的厢房,沐浴焚香,在佛前念着静心咒。
暗处的人手见此也出了护国寺,直秉林玄度。
贺兰蔓本是垂着眸的,感知着几道气息离去,她抬了眸,直视佛像,口中佛经停下,语气不屑:“佛?呵,蛮夷铁骑踏破梁京之际,我要这护国寺里立着青仙娘娘的像。”
·
护国寺林柔倒是没少来,柳江月陪着倒是第一次。
悲天悯人的佛像立于正殿中间,柳江月却没正眼看,直接带着林柔来了一处厢房。
“叩叩叩——”
三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后,是里面传出的柔声:“请问是香客吗?小女子并非寺中人,乃是……”
柳江月很简短的回答:“开门。”
贺兰蔓开了门,且恢复语气:“干嘛?”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柳江月抬眸:“有事。”
贺兰蔓抱臂:“柳将军有什么事……”
孤夜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执刀之人神色淡淡:“好事。”
贺兰蔓美眸一翻,让出了门,自顾自坐回桌案前:“啊~那这好事儿怎么不给三姐姐呀?”
林柔对于贺兰蔓的夹子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不是姐姐有福气,不像我,没爹疼没娘爱。”
贺兰蔓:呵呵,每次碰到柳江月就准没好事,这次还来了个会说话的。
贺兰蔓点了香,抬手在面前两张座位比了请的手势。
柳江月没动,林柔自然也没动。
贺兰蔓兴致缺缺:“啧,亏我还点了你最爱的冷香,真无情呀~阿、月、姐、姐~”
柳江月扫了她一眼:“做个交易。”
聪明如她:“哎呀?先说好,我对摩罗塔没兴趣,吃力不讨好,惹得一身骚,还能帮三姐姐全身而退……呵呵,我贺兰蔓不做亏本买卖。”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江月自是要拿出些诚意:“贺兰敏在京中。”
“所以呢?”
“八、九、十祭司的控令都在她手中。”
贺兰蔓眼中闪过一抹妒忌之色:“三位祭司?呵,贺兰仪对她的养女真是大方——贺兰敏在京中是什么身份?”
柳江月勾唇:“无可奉告。”
贺兰敏的确在京中,只是早在十几年前便在了。
“哎呀阿月姐姐,我们什么关系呀?你就告诉我吧,阿蔓很早就想杀她了呢。”
“放心,她不会影响到你我的交易。”
这是有意护着那位贺兰敏小姐了,林柔心中揣测。
贺兰蔓撇撇嘴:“拿我当挡箭牌……先说吧,我能有什么好处?”
“贺兰敏的身份。”
“就这?呵呵,不稀罕,阿月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还是……有什么不能当着三姐姐的面说的?”
林柔识趣:“你们先聊,外面天气不错,我出去逛逛。”
柳江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默了一会憋出一句:“外面下雨,让暗打把伞。”
林柔挥挥手:“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