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柳江月拎着林柔,在五楼屋檐阴影处无声落下。
林柔第一次这么爱平坦的地面,被柳江月拎着从城东飞到城西,得亏小时候自己被那个半吊子师父这么拎久了,才没吐。
没等林柔松口气,身后的柳江月就吐出一口血。
金大腿吐血,林柔心疼的不得了,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阿九姐姐,你怎么了?”
“旧伤——先找房间躲起来,以我现在的状态杀了那几个蛮夷人很棘手。”
弱到这个地步了?
林柔心头一紧,拉住柳江月冰凉的手,避着有动静的房间带着柳江月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
房间里没点灯,身处黑暗之中,林柔的感知被放大,犹如警惕中的猫。
柳江月在暗处勾唇,握着林柔的手紧了紧。
手上的冰凉使林柔有了主心骨,提着的心微微放松。
门外传来骚乱,林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花渐欲。
不多久,走廊再次恢复寂静。
林柔长长舒了口气,摸黑把蜡烛点上。
烛光在黑暗中显得渺小,但却将二人照的清清楚楚。
林柔看到柳江月右肩的玄衣比旁边更暗些,便知道是血。
“柳将军,我替你去打盆水处理一下伤口吧?”
柳江月也没推辞,嘴角有着淡淡的笑容:“好,劳烦殿下了。”
林柔忽然觉得有些寒意,看了眼窗户——关好的啊……
她没再想,离开了房间。
暗见没墙角听了,就从窗外翻进来,不解道:“主上,属下看这位三公主心里的小九九不比您少 ,您怎么还像个恋爱脑一样倒贴?”
柳江月扯下蒙眼的布带,一双红眸在入户的月色照耀下显得妖冶邪魅,望着那扇门。
“只是菟丝子有些不听话罢了。”
话锋一转——
“以后「卫」的话少学少用。”
“哦——但是「卫」的话真的有用……”
柳江月看向暗,暗才悻悻止住话,把柳江月吩咐的药、毒和银票(花渐欲给!的!)拿到桌上摆好。
柳江月将药喝下,眼眸中的血红褪去,恢复正常的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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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柔出门并未下楼找仆从,而是直上七楼,芍药在门口向林柔行过礼,引林柔见了花渐欲。
花渐欲打发走追兵,疲惫不堪地倒在贵妃椅上,毫无形象,见了林柔,声音拖拉:“我的好殿下啊,您是做了什么让城主府的人追杀您啊?按您的性子报个名号不就行了吗?”
林柔也不多说什么,找了位子坐下,捻了块糕点:“柴文波在你眼皮子底下与蛮夷勾结,你可是没有告诉我。”
花渐欲手支起头,眼含笑意:“殿下忽然怎么聪明了?是因为柳江月吗?”
“花渐欲,你不要忘了,你是瑶琴阁的花使。”
“怪只怪陛下给的太多,我有什么办法?只好按他说的做喽。”
“……打盆水到五楼房间,还有金创药和纱布。”
“是~”
花渐欲看着林柔,敛起笑意:“入冬了,沧州要起风了,殿下记得添衣。”
林柔收回踏出的步子,转身向花渐欲伸手:“没钱,先给个三千两。”
花渐欲:老娘的黄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