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林柔最后还是放弃了叫桃红,化名慕十。
柳江月只问了一句,为何姓慕。
林柔答,母妃姓慕容。
柳江月点点头,走向城关。
林柔跟着柳江月,在城关处只报了姓名便被放行。
二人进了城,林柔四处张望,嘴巴张地大大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乡巴佬。
柳江月感知着,不禁微微勾唇:“明明帝京比沧州更繁华,殿…阿十怎么还如此新奇?”
林柔听了“阿十”这个叫法,有些不适,她捏捏自己的耳垂:“可能因为沧州更有烟火气吧,帝京…没有人情味儿。”
林柔顿了顿,问道:“我们先去哪儿啊,阿九姐姐?”
柳江月嘴角的笑容一凝。
“怎,怎么了?”
“无事。殿下直接叫我阿九便可。”
林柔:不叫姐姐就不叫吧。
“阿十,沧州鱼龙混杂,江湖人来来往往,跟紧我,别走丢,我们先去城主府。”
林柔有时候是真的会忘记柳江月还是个瞎子,不怪她记性不好,只是柳江月实在太不像看不见的……
林柔抓着柳江月的衣袖:“好,那我们走吧。”
·
城主府。
贺兰蔓高坐主位,而沧州城主像个仆从一般站在贺兰蔓后面。
“四祭司,我们留在驿站的人传来了信,梁帝老儿没有回京,而柳…将军留的那个随从却不知去向。”
地上跪着的壮汉用生涩的汉语汇报。
贺兰蔓支着头,随意道:“凝玉吗?罢了,一个副统领构不成威胁……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该杀的杀了,该留的已经打点过了,物证早已拿到,用梁人的话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贺兰蔓点头。
“祭司,那偷药的盗贼真的不用追吗?”
肥胖的城主开了口。
贺兰蔓抬眸,那双漂亮的眼睛弯弯的:“柴城主,那些东西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别太宝贵了,脑袋才最重要,是不是?”
柴文波低头拭去额上冷汗:“是,是是是。”
贺兰蔓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个油头肥耳的胖子,带着人回到自己的暗哨。
柴文波看着贺兰蔓走远,朝奴仆狠狠的骂了一天顿发泄。
·
“叩叩叩——”
不轻不重不快不慢的扣门声响了三下。
看门的小厮打开城主府门,没正眼看二人一眼,边掏耳屎边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快说!”
林柔内心平淡,面上却显露怒色,双手环胸刁蛮跋扈:“堂堂小厮,以下犯上,这沧州城主真是好没教养。”
柳江月在她身后握着孤夜不说话。
小厮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发现二人无论是衣着还是气度都不是城主府能惹的存在,更何况自己?
小厮心中瞬间没了底,立马点头哈腰:“二位贵客请报个名字,将通牌给小的,好让小的去通报。”
林柔刚要报慕十,柳江月却先开口了:“柳江月。”
林柔转头,心想这人是不是傻了?!不是说要化名吗?!
小厮听后愣了半天,随后跪在地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请将军饶命啊……”
柳江月语气淡淡:“去通报。”
林柔拉了拉她的袖子。
“我有分寸。”
片刻后,不见小厮出来,林柔琢磨着要不要再敲敲,门里却出来了个魁梧男人,他微微侧身,示意二人进去。
柳江月拉住林柔的手,林柔被手上的一凉愣了神,迈出的步子顿在那里。
柳江月浑然不觉,她勾唇轻笑,眼神好似透过布料看穿了男人:“贺兰蔓身上难闻的味道很大,你们现在也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
·
夜幕降临,月朗星疏。
花渐欲坐在没了窗户的口子边独自吹风小酌。
但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却是满脸黑线。
——三千两,整整三千两!年纪不大,胃口不小!李一是吧?呵呵……
远处传来打斗声,花渐欲抬抬眼,眉头皱起。
——又是追杀;又是蛮夷追兵;又是百花楼的方向……
花渐欲右眼皮直跳——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