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蓁带着坛子消失在南砚眼前。
南砚晃晃头,觉得有点晕,她往树下一靠,直接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愫蓁恰好回来,她的表情很奇怪,既没有得偿所愿的欣喜若狂,也没有失望落空的心灰意冷。
“少君娘娘,我能离开中皇山了。”
愫蓁的语气很复杂。
“你不高兴吗?”南砚问她。
“我应该高兴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我曾无数次想过当有一天我能离开中皇山后要去哪里,要怎么痛痛快快的玩个尽兴……可是,”愫蓁的表情变得空白,“现在真的能离开了,我却不知该去哪里了,我已经习惯了中皇山的生活,也真心想要守护这里。”
她自出生起,就被赋予守护中皇山的使命,现在有人告诉她,你不需要再这样做了,愫蓁高兴之余,也觉得迷茫。
南砚要做的就是为她提供动力。
“女娲氏唯余你我二人,大荒神妖人三族属人族最弱,他们的生活并不算好,尤其是女性,她们被压迫的太狠了。作为女娲后人,这是我无法容忍的,我一定会为此做些什么。”
“愫蓁必当竭尽全力支持少君娘娘。”
“不必,这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你不需要为此做什么。我只希望你往后在大荒行走时若遇见走投无路的女子,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上一把。告诉她们,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想要保护自己只有自己变得强大,而强大不只有身体上的强大,还有心灵上的。”
南砚愿意帮助她们,但没有人会一直帮助她们,她们要学会自己帮自己。
南砚在中皇山停留了几天,也试用了许多娲皇宫里的灵物,可惜对她的灵力毫无用处,也没有找到任何解开体内封印的方法。
南砚实在喜欢这里,要不是想着在玉山等她回去的小夭,她都想住在娲皇宫了。
琅鸟烈阳这几天在中皇山里逗鸟捉鱼玩的不亦乐乎,将中皇山上的所有动物都招惹了个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来,离南砚近了,烈阳突然停下,一声高亢的啼鸣响起,它浑身的毛微微炸起,长喙一伸就往南砚左手腕上啄去。
白矖就盘在那里,被啄了个正着,“叮”的一声,长喙像是啄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白矖一动不动,倒是烈阳退了一步,甩甩被震晕的头,愤怒的扇着翅膀,将地面扇的啪啪响。
“烈阳!几天没打,看来你是皮又痒了啊!”
烈阳的性子就如它名字一般火爆,常日里不挨上一顿打是不会消停的。南砚追着烈阳进行了一顿爱的教育,一阵白毛乱飞后,烈阳总算老实了。
坐在烈阳背上,身边是呼啸而过的风景,它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风像刀子一样在脸上刮过。南砚知道它这是在撒气呢。
她薅住烈阳脖子上的毛,“听说龙凤性子骄傲且互看不顺眼,龙是真的龙,可你看看你,假凤虚凰,人家都懒得搭理你。”
这句话成功戳到了烈阳的痛处,它剧烈的颠簸了一下,速度慢下来,原本扬的气势汹汹的脑袋也耷拉下来。
南砚回到玉山,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还是有不同的。
这一次中皇山之行她认识到了许多东西,无法做到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她偶尔会发呆,破天荒的去藏书阁翻书,要知道南砚从前对除了话本子及修炼秘籍以外的书本敬谢不敏。一边翻书还一边写写画画。
左手腕上的白矖在到玉山一个月之后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往南砚的手腕来了一口。
自此,白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吸一点南砚的血,然后陷入沉睡,醒来后个头就大一些。
等它长到南砚手腕粗时,白矖再没有沉睡过,属于龙的特征越发明显,已经完全不会让人误会成蛇了。
烈阳不知怎的,总喜欢招惹白矖,白矖多半不予理会,实在被招惹的烦了才会教训烈阳一顿,而烈阳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被白矖压着打。自此,定期对烈阳进行爱的教育的任务就交给了白矖。
愫蓁偶尔会来信,说她最近到了哪里,遇见了什么事,以及她帮助了哪些女子,在来信里愫蓁诚恳的表示了愿意为女子更好的生活贡献一份力量。信里女子的遭遇让南砚越发紧迫,笔下的内容越发完善。
这天,南砚去了山下的小镇,在偏僻的街尾发现了一家卜乾面馆。
没想到居然真的开了。南砚走进去,点了一碗葱油拌面,味道还是那么有水准。要结账时小二阻止了她,南砚也不强求,将一封信交给小二:“请务必将这封信交到鬼方巽爻手中。希望鬼方氏能拿出诚意来。”
因为不知道鬼方巽爻在鬼方氏具体的身份,她只能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