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如宫远徵所说,阿扶睡在床上,而宫远徵在床下打地铺。
一个时辰后,阿扶看宫远徵已经睡死便起身前往医馆,没错,她没有忘记与云为衫的约定,她要拿到极寒之毒帮宫子羽通过试炼。
阿扶小心翼翼躲开护卫,到达医馆,迅速找到自己想要的草药,开始煎煮起来。很快,药炉便冒出热气,阿扶将煮好的药倒入瓷瓶中去。
“姐姐在制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宫远徵。
“你没睡着?”阿扶疑惑的问他。
“本来是睡了,但听到姐姐起夜,担心姐姐的安全。”话是暖的,但宫远徵的声音却是冷冷的。
“景苏中毒了,需要它。”阿扶不慌不忙解释道。
“哦~”宫远徵明显不信,“喝一半。”
“什么?”阿扶有些慌张。
“我让你,喝、一、半。”宫远徵冷冷的盯着她。为了不被宫远徵察觉,阿扶咬咬牙就要将药往嘴里送,可刚到嘴边就被宫远徵喊停。
“把手伸出来。”
“什么?”虽然阿扶对于他刚刚提出的要求感到不理解,但还是乖乖把手伸了出来。而宫远徵在她的手心放了一颗小虫子,“此乃南疆蛊虫,能识人心智,若你说谎,它便会深深扎在你的手心里。”宫远徵神神秘秘的说道。
阿扶自然是不会相信他,小孩子手段罢了,世上哪有什么能识人心智的东西。但看着宫远徵认真的样子,还是想逗逗他。
阿扶沉了沉气,嘴角一勾,将眼神从手心移到了宫远徵眼睛上,接着张口,边说边朝宫远徵慢慢逼近,而宫远徵对这突然其来的压迫感有些不知所措,面对着阿扶的逼近他也慢慢向后退去,“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一顿一顿的从阿扶的口中说出,宫远徵也退到了墙边,再无退路。听到这句话,宫远徵只觉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四个字,气氛开始变得微妙,宫远徵心慌意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扶则率先打破了这一寂静:“你不是说,这蛊虫能识人心智吗?”阿扶故意顿了顿,“那你说,我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说话时,还不忘拨弄拨弄宫远徵头发上的小铃铛。
宫远徵手足无措,立马把阿扶推开,“快…快些弄好…我们…我们回家。”
“这是害羞了?”阿扶心想。不过不管了,徵公子都发话了,阿扶便赶快收拾好,与宫远徵一道回去了,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到了房间,阿扶躺上床:“好啦!这次真的晚安了,晚安,远徵弟弟。”
“晚安。”
傍晚,阿扶酣意正浓,而宫远徵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扑”的一声,宫远徵感觉有东西掉在了他身边,回头看去,是阿扶又掉了下来。但这次宫远徵并没有将她抱上去,而是轻轻给她盖上被子,也许是感到暖意,阿扶转过身脸对着宫远徵,嘴角向上提起,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嫩滑的脸比以往看起来要更加白皙,这也让她本就明艳的脸,多了几分清冷。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在宫远徵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越想忘记,却又不断重现。“我、喜、欢、你?”宫远徵学着阿扶的语气自言自语。阿扶突然又蹙眉将身子往宫远徵这边挪了挪,头埋在宫远徵胸口,一只手伸出来抱着他,嘴里嘟囔着:“娘……我好想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接着身子开始颤抖。这是…哭了吗?宫远徵不敢低头去看,面对这一举动早已面红耳赤的他,大气也不敢喘。只得轻轻拍着阿扶的后背安抚她,直到她平静下来,将宫远徵又抱的更紧了些,他才暗暗松了口气。宫远徵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难过,在他幼时爹娘就过世了,而在灵堂前,小远徵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因此所有人都说他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