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从备孕时就有女医陪伴在侧悉心照顾,如今正是坐胎的时候,每隔七日都要喝一次安胎药,只要是为了孩子好,便是再苦她也咽下去了。
“夫人,这药虽苦,但您得坚持喝呀,等到瓜熟落蒂,后面的日子可都是甜的了。”
“知道了。”
月卿拿起了一块蜜饯往嘴里送,本以为怀上孩子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却不曾想这其中有这么多的酸楚,光是喝这安胎药就苦的发慌,等月份大了,孕吐不止、困顿无力等问题都会接踵而至。
看碗里的药见底了,女医才去和主子回话。
“主,您让我将忘忧草加到安胎药里边,我都照做了,忘忧草虽对胎儿无害,但服食的多了,恐对孕中的母体不好,我已减去了不少剂量,但要想达到主的目的,就只能不断地服用,切忌停用。”
“行了,这没你事了,下去吧!”
朝暮的心一直揪着,忘忧草不会要了人的性命,但长期服用势必会造成气血亏空,如今想要再在月卿身上下一道封忆的禁制,只能等她生产之后。他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只要有了这一个孩子,月卿就再也不会吵着闹着要生养了,到时也就不必时时给她服用忘忧草。
“夫人,您慢着些,如今才两月。”
月卿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是道不尽的喜悦,是啊,这是第一胎,当然是要好好养护的,断不能出一点差错。
阿浅扶她到靠窗的榻上休息,看着池塘的锦鲤游跃,再加上徐徐清风袭来,她气闷的情况也好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的缘故,总觉得身子比从前孱弱,时不时的就出现气闷的现象。
“其实我一直都想跟夫君要一个孩子的,只是早年间总怀不上,幸得朝露提醒我,我才和夫君去寺庙化了签,这不,没过多久就怀上了。”
月卿到现在还觉得,是所谓的命数克子,若有一日,她知道自己所承受的这一切都是她心爱得夫君一手造成的,只怕会万念俱灰,不复生机。
朝露和存香得知这一喜事,本是想去看望她的,只是顾及到月卿坐胎未稳,想着再过个两三月,等月卿胎像稳了,届时再亲自登门祝贺,现下先派人送些补品过去,让她安心养胎才是。
“夫君,你可知道,我家那边的嫂嫂终于有了!”
朝露兴奋的拉住了白朔的手,没人知道她现如今有多开心。
“怎么你家嫂嫂有孕,你比她还激动呢?”
白朔拉她坐下,听她娓娓道来。
“那是自然,我家嫂嫂也算得上是我的闺中密友,我一直盼着她能与我大哥长长久久,先前他们没有孩子,我总觉得那是人生一大憾事,如今倒好了,我家嫂嫂她怀上了。”
“那倒的确是一桩喜事!”
白朔能体会到妻子的开心,妻子口中所说的闺中密友,也曾是自己在烛影深院的挚友,那时他们三人之间无话不谈,如今成家了,要避嫌,渐渐的也有些疏远了。
现在也就辞忆可以在白府来去自如,白朔庆幸,还好自己的另一个挚友同自己一样是个男儿,虽然离开了几年,但如今也是长居天启城内,得空了,两人还能小酌一杯,聊聊过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