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喜欢研制香料,阿浅就寻来了一整筐扶桑花供她使用,她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研磨扶桑,不知怎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她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看的直叫人心惊胆战。请来了许多大夫,都说是先前受到了惊吓,要慢慢调养,可是已经过了两三个月,身子不见好转,反而出现了崩漏之症,直到请来了女科圣手明如姑娘,才发现了月卿身子薄弱的症状。
“我探姑娘脉象气若游丝,此前又心气郁结,重重叠加之下,姑娘的身子终是承受不住了。”
“可有治愈之法?”
朝暮十分担忧她的病情,稍有不慎,只怕又会前功尽弃。
明如将朝暮带到屏风下问话。
“想来公子与这位姑娘关系匪浅,只是姑娘她身子孱弱,恐不宜生养,是喝多少汤药都补救不来的,若是公子为她着想,日后切不可让她怀有身孕,否则就算孩子能生下来,只怕她也油尽灯枯。”
月卿醒来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沉重的起不来身,自己好像晕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身心俱疲,力气全无。
“你醒了。”
朝暮将她搀扶起身,靠在自己的臂膀上。
“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近日来,她的身体状况不免让她觉得自己年寿将至。
“不许胡思乱想,大夫说了,你只是身子太过薄弱,只需将养着,不日就会痊愈。”
“真的吗?那就好。”
月卿也不舍离去,她觉着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不能就这样撒手人寰。
“今日外面的天气这样好,可惜我不能出去了。”
她不喜自己这般孱弱,连阳光都不能享用,她不禁怀念起了在梧桐院的日子,悠哉游哉自得自乐,身心都是放松的,那时她可以去太湖垂钓,可以去市井觅食,那大抵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了。
“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等春日到了,百花齐放,届时我再带你去观赏琉璃宴,可好?”
“嗯。”
月卿只觉得身子困乏,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朝暮清楚的知道,哪怕是脆弱的人族身体,也不至于到奄奄一息的地步,只怕是那道禁制,损害了月卿的身体,才使她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禁制不解,则无法生育,禁制解除,恐万般煎熬。
该如何决断,朝暮也拿不定主意。
日过一日,月卿就这样养着身子,一直到了春季,身子才爽朗了些,若非是那道禁制,只怕她的身子会更好,健步如飞都不是问题。
三年之期已到,朝暮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遂下了喜帖,于秋分行嫁娶之事宜,琉璃宴上,朝露在园中偶遇月卿,也是真心送上了祝福。
“月卿,三年了,你可算要与我大哥修成正果,我真替你感到高兴。”
朝暮紧紧握住了月卿的双手,如今她正是新婚燕尔,瞧见牵线红人也喜事将近,对方还是自己的大哥,自然是喜出望外。
“前段日子我身子不爽,也未曾去看过你,你与你夫君可好?”
“我一切都好。”
瞧朝露那笑逐颜开的模样,就猜到她在白府过的很美满,她与白朔恩爱有加,府上又有鸿亦和书宣这两个令人喜欢的侄儿女,她感念心得,今年正准备与夫君要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