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将近,这也代表着辞忆留在天启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喝完那一杯喜酒就要扬长而去。
月卿将鸳鸯合璧小心的包裹进红布里,这是她要送给白朔和朝露这对新人的贺礼,天刚朦朦亮,就出发去了白府,她送的贺礼被下人放进了库房,新郎官这边还在手忙脚乱着,下人们把果盘都摆上各桌,男丁在门口拉开鞭炮。
玉乔是当家主母,指挥着下人办事,把整个白府都布置的喜气冲天;辞忆去房中看新郎官的热闹了,只留月卿在内院的亭子里休憩。
突然,一只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是我叔父请来接新娘子的吗?”
睁眼一看,是个半大伙子,个子已经越过了她的肩膀处,他就是白欮的嫡子白鸿亦,玉乔见他性子顽皮,就让他待在屋内不准出来捣乱,可是他哪禁得住捆,自己偷偷溜出来晃悠,反正尊贵的母亲大人在大堂打点布置,没工夫管到他这儿。
“是,你就是白朔的侄儿吧!”
白鸿亦傲娇的双手叉在腰间,自信且昂然的发出了一个‘嗯’字。
“这个时辰还不到吃席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孩不应该待在房中吗?”
“害~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妹妹在房中可以学刺绣,可是我连拉弹弓都不行,会伤到妹妹,我就只好出来走走了。”
见他如此耐不住性子,月卿只好陪他玩了一会弹石游戏,等吉时到了,月卿才和他说再见,随着轿子去迎接新娘子,迎亲的队伍一路上敲锣打鼓,阵仗大的连街上的人看了都羡慕不已,纷纷都想来沾沾喜气。
朝露已经穿上喜服端庄的坐在床边等人来迎接,月卿穿过东院到了南院的厢房,这一路她并未遇见朝暮,她还在心里排练了一万次见到他时要说的话。可惜她不知道,朝暮在宛州谈生意,没将朝露的婚事放在心上;朝暮也不知道,月卿和朝露已经是这般亲近的关系,会来当迎接新娘子的红人。
“新娘子请随我上轿去拜喜堂吧。”
朝露看见,一直纤纤玉手向她伸来,她知道这是促成她和新郎官良缘的月卿,不假思索的就跟着她上了轿子,可惜新娘不能掀盖头,否则朝露真想在今日再和月卿说些感激的话。
礼成后,已是深夜,原本是高高兴兴回家的,可是一听说辞忆明早启程离开,心中就又难过了起来,她在梧桐院待了半年,日日与辞忆相见,每每回想起与他相处的时光,都是那么愉快。如今他要走了,心里就觉得很难受的,难受就像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亲人。
“你出来游历山川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
月卿眼里含着泪光。
“就算我回到羽城,也会时常想念你的。”
“我也会想你,你在我心里,就像亲人一样重要,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想念你的。”
月卿一边说一边擦掉自己的眼泪。
“怎么还哭上了,不哭了,明日才分别呢!”
辞忆轻抚了她的额头,这是他与她最亲密的一次,不过是两人的感觉不同罢了,在月卿眼里,这是亲人离别的方式,在辞忆眼里,是与心上人的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