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得

裴江月手心冒了汗，放于小腹前，低着头，慢慢走了过去，跪在他的脚边。

他从未陪适过别人，只是有时在台上唱歌时，会看见其他的男妓朋友们勾着他们的肩，贴着他们的脸，说着媚人的话，一杯一杯的酒往下送，再往他们的怀里倒。

裴江月有些恍惚，小声地说着：“小人要怎么做……”

“嗯～”他放下手，鼻头向上昂，鼻音连着气息一起转。

裴江月见他不说话，便看向旁边桌子上的一壶酒，忙问：“小人先给您倒酒吧。”

“不急。”郁孤台伸出手勾住了裴江月的下巴往上抬，把脸凑过去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他脸白得有些病态，不比先前，现在却染上了红色，这裴江月果然是他的菜。

“与孤行此苟且之事，怕吗？”郁孤台兴奋得连称谓都忘了换。

裴江月迟疑了一下，答着：“怕。”

“孤还听说你从未有过如此鱼水之欢。”

裴江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波里糊上一层水光，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了郁孤台下摆的一角：“嗯，还请…还请大人慢些来。”

“哈～～”郁孤台长舒一声，他又凑到裴江月的耳畔边，吐了一口热气：“我会很温柔的。”

春江花月夜。

“裴江月，你知道你有多可人吗，就连你的名字都随时勾引着孤。”

郁孤台这时说着骚话，裴江月望着他，抓着郁孤台衣角的那双手攥得更紧了。

“来。”郁孤台拍了拍自己身侧边的卧椅，大小正好，刚刚够两人躺下，只是比床要小了很多。

裴江月起身走过去，刚坐下，郁孤台便一把将裴江月扯了过去，力度大得让裴江月整个人栽进了他的怀里。

郁孤台顺着裴江月被扯过的手臂向前摸，直到碰到裴江月发热的手腕，用指尖撑开他攥紧的手指，再与他十指紧扣。

郁孤台侧过脸，附上了他耳边的发髻，轻轻地闻了闻，将裴江月发梢的味道全吸进了自己的感官里。他又把裴江月前肩的碎发撩于耳后，指尖的温度蔓延，将他的耳朵烫得绯红。

郁孤台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骨，顺着耳垂落下的方向，呼出的热气打在裴江月的颈窝中，又微微张开口轻舔了他脖上的嫩肉。

从未做过如此浪荡之事的江月，只此这样，也被调戏得半张脸都红透了，连脖颈上的细毛也尽数立了起来。

裴江月什么也不会，只能被郁孤台带着来，他闭上半只眼，忍不住说话：“大人为我掷千金，只为这春宵一刻，值得吗？”

郁孤台没有停下任何动作，只是闲下了嘴：“既是春宵一刻，有何不值。”

他盯向裴江月那张烧的红红的唇，问：“可否与别人口舌。”

“不曾。”

郁孤台眉角这才弯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现时看，那张唇略带些水光，亮渍却不妖艳。

他一步步凑了过去，端起他的下巴，往自己这边靠，命令似的对裴江月说着：“把嘴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