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听浮舍说过,魈小时候训练受伤严重了或者特别难过的时候,就喜欢钻衣柜。
狭小的空间似乎能带给他安全感一般。
“这孩子,死犟,他又要强,拿他没办法。”
“用杏仁豆腐哄出来吧,他不是最喜欢这个了吗?”
“哈哈……试过,没用。就是犟,还装哑巴。最有用的还是钻进去垮着脸跟他一起待着,没一会儿这孩子就以为你也心情不好开始哄了。”
“这还是弥怒想的,弥怒这小子,打小就聪明。”
刚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可爱,想着小小一只的魈抱着膝盖缩在衣柜里,藏在一堆衣服中间又免不了一阵心疼。
浮舍说,魈懂事太早了,他希望能让魈多当会儿孩子。
“总觉得他在你面前要活泼一点,看到他这样我其实挺开心,不,”浮舍郑重其事地补充道,“我脸都要笑烂了。”
我在衣柜外站了很久,却又不忍用浮舍教的方法把他忽悠出来。
更何况……现在万一没用了呢?小孩子也是会长大的,况且……或许……其实,他知道,也只是在陪着哥哥姐姐一起演下去呢?
越想越疼……却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昏暗,割裂。
“魈,你好点了吗?”我靠坐在柜门上,希冀着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然而,回答我的,依然是沉默。
“已经两天了……先出来好不好,病了怎么办?”
“魈……”
满月。
清晖。
月光倾落的时候会疼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身后的人敲响柜门的声音极轻,我下意识地一个鹞子翻身猛地把柜门拉开。
我的小男朋友没有看我,红肿着眼眶偏开头,嘴唇也被自己咬得发肿,微微发亮。
我却觉察出一丝歉意。
为什么道歉?
为什么……
“别堵着了……我出来就好。”
嗓子都是哑的。
“傻瓜。”
“我不是。”
“明明就是……傻瓜……”我摁着他的后脑勺和他接吻,尝到了咸涩的眼泪。
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哭了。
我抱起他抵在衣柜深处,少年清瘦的身子陷在被我们弄得凌乱的衣服堆里。
思绪乱成一锅粥,缠缠绕绕没有一条清晰的。
想看他笑。
想哄他开心。
想看他拿起加特林时英姿飒爽的样子。
想看他和散兵一起去喂偷偷捡回来的黑白色流浪猫时温柔的眼神。
想看他在听完风纪官的冷笑话后僵硬地扬起嘴角。
想看他站在训练场边缘发呆,望着天空眼神迷离又懵懂。
想看他被逗得满脸通红抱臂说“无聊”。
想让他咬上我的脖子,留下浅浅的牙印。
想看他被吻得喘不过气偏开头躲开我的视线。
想爱他。
“唔……”
他反应很大地哭喘一声,用力咬住我的 肩膀,虎牙尖尖的触感分外明显。
刺疼。
“我大概生来就流着罪恶的血液吧,就像酸掉的牛奶,腐朽到没眼看。”
“别这么说。”他撑着胳膊坐起来,漂亮的锁骨红痕斑驳。
“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假如我不听呢?”
“假如我用军衔压你呢?”他拽着我的手臂低声说,“服从命令,不许说这种话。”
我笑着刮刮他的鼻梁,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犯上作乱的事儿我干挺多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又在我肩上留了个牙印。
他好像总是这样。
并不好奇我的过往,也从来没有深究过我那些前后矛盾的话。
恐怕这就是所谓的“边界感”。
但那是他,不是我。
我是个偏执的疯子,骨子里早就烂透了。
可怕的负罪感,想要摆脱,又越陷越深。
魈说,救赎是自己才能给的。
这话,是说给卡利贝尔听的。
他开枪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仿佛面对的不是个小孩,而是披着孩子皮囊的魔鬼。
那时他站在天井边上向下看,脸上溅了敌人的血,像是斑驳盛开的彼岸花。
他仿佛很不在意地把抓在手里的流血狗丢开,就像丢掉一个烂掉的苹果。远处传来爆炸声,模糊不清,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往下跳,像是披着星光。
“对不起,”他搂着我的肩把我扶起来,“我来晚了。”
我像个小孩一样幼稚地指着满地的流血狗对他说,你看,你男朋友是不是特牛批,一把95式半自动冲锋枪,干掉一地的科技狠活。
他默不作声地搂住我的后颈,拨开凌乱的发丝,轻轻吻在那道疤痕上。
那道,无比丑陋的疤痕。
天使亲吻地狱。
“对不起……”
“怎么会,你只要来了,就是刚好的。”
他很迅速地替我包扎好,背起我的时候嗓音里带了笑意:“放假,开心吗?”
“开心坏了,亲爱的!”我搂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他有些恼了,回咬一口就不理我了。
“现在男朋友要查岗啦——你单独行动?”
“不是,跟风纪官一起。”
“打前阵?”
“收尾。”
“那散兵呢?”
“偷袭军火库去了——不然你现在已经和天理面对面了。”
“怪不得啊——我就说公子这小子怎么没被打成筛子——”
“所以你的防弹衣上就有27个弹孔,左腿也中弹了?”不用他回头,我都能想象到他无奈地翻白眼的样子。
“我命大——公子呢?”
“被预制板砸了,断了根肋骨。”
“这小子简直就是战狂一个,喊好几声死活不回来,还好我枪法好,不然他早没了。”
“呵。”我的小男朋友幽幽地叹了一声,浓密的睫毛像是结了一层霜,我真想舔掉他脸上的月光。
“你总是这样,太拼命了。”也不知道这个傻孩子哪来的底气指责我拼命,明明自己一个人拎把AK就敢去屠老窝结果还……
“人类就该好好活着,拼命的事交给夜叉。”
“你这又是哪来的逻辑……”
“……”
“不过话说回来——你应该不可能只是单纯地放假吧?”跟魈聊概念性的问题真的很容易把天聊死,我就换了个话题。
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比如浮舍大哥临死说他有六个弟弟妹妹,并且魈是最小的那个。
虽然后来我知道浮舍说魈年纪最小完全就是个乌龙,来自老大哥很纯粹的以貌取人加有意强调。
说句人话就是魈长得显小。
不是记不清年龄。
人家铜雀长得比较……嗯……成熟,就好比我面对高我一头的公子时会感叹这小子是吃猪饲料长大的吗一样。
所以说……其实浮舍大哥也有把我当做纯粹的家人看待,没错吧?
“我还要给一个妹妹开家长会……”魈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是摩拉克斯大人的养女……算是故人之子吧。”
我们去了趟我的母校,就是我读过的那所私立学校。
其实当时选择去读纯封闭式管理的私立学校也就是眼馋减免学费和生活费外加加上我勤工俭学能苟三年的奖学金。
怎么说呢?不想麻烦大姐头了。
但魈不是因为想了解我的过去,他甚至在我冲着他那个便宜妹妹说出“学妹”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单纯去给妹妹开家长会。
“哥——!”一个棕发扎双马尾的少女拨开人群从教学楼蹿出来,一个飞扑就挂魈身上了。
已经是秋天了,她却没穿校裤,宽大的校服下只套了条短裤——虽然她给魈的解释是“这样显腿长”但我们后来却一致怀疑她的校裤被人撕了。魈在暴走的边缘徘徊。
魈稳稳接住她,有点无奈地把人扒拉下来:
“胡桃,别给我当挂件。”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一脸玩味的表情,然后大大方方地跟胡桃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学妹,我是你哥的男朋友。”
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吃醋了……虽然很过分。
胡桃那张俊俏的脸上瞬间风云变幻五光十色精彩万分,然后露出一副腐女磕到cp的表情。
“哥~”
“带路,上楼。”
魈狠狠甩了个眼刀给我,我耸耸肩,魈转头就轻轻推着胡桃的后背,“要迟到了吧?”
“别急别急嘛~我就问一个问题,就一个!”
“问。”
“你是外面那个还是里面那个?”
“……”
魈一路上由于过于出众的长相一度被人怀疑是不是新来的转校生还被人追着要联系方式,男的女的都有。
我跟在后面假笑,牙都要咬碎了。
“笑容不会消失,它只是从你脸上转移到了我脸上。——笑容守恒定律”
“倒数第二排,第三列,就那个——”
“最乱的书桌,我知道了。”魈木着脸进了教室,胡桃开始倒数:
“一!”
果然,魈刚进去被胡桃的班主任叫住了:“同学,你走错班了吧?”
我承认,我和胡桃在外面笑得那叫一个丧心病狂。
“……我是胡桃的哥哥。”
“哦那你……”
“成年了。”魈那副表情简直可以用麻木不仁来形容。淡淡地看了讲台上的老师一眼,就在一片社死的氛围中走向胡桃的位置。
魈看着乱到人畜不分的桌面满脸嫌弃,然后顺手把散乱的书本整理了一下,我突然听到胡桃一声惊呼,一个蓝发……少……年猛得冲进教室无比精准地从胡桃那一堆刚刚显出人样的课本里抽出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单单——然后双手塞到魈手里又一溜烟跑出来了。临走还没忘给胡桃个鬼脸。
“秋秋人你要寄啊?!你把我成绩单扒出来干嘛?!”胡桃快炸了,“你信不信我——”
话没说完,胡桃突然打了个寒战,我一抬眼对上魈无比平静的目光。
具体有多平静呢?就像无风带的湖面,但偏偏又深又清澈。
瘆得慌。
“我……我要完了啊空哥——我哥他是不是夫管严你能不能救救我……完犊子了我政治就考了42分他回头不得——”
“魈不打女孩。”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哥他,他真的超级会嘲讽而且……老头子要知道了我得被心灵鸡汤淹死啊!空哥救救孩子吧!”胡桃没有感情全是技巧地抓着我的袖管哭得没有鼻涕没有泪,看了让人格外想笑。
我瞬间哭笑不得:“胡桃啊,不是哥不帮你,这我也没办法。”
于是我又一次选择了岔开话题:“你跟魈怎么认识的?”
“哦~~~”胡桃硬是“哦”出了九曲十八弯的感觉,“这是在查——”
“你讲,我就帮忙。”
“哦哦哦合作愉快啊空哥!”胡桃忙不迭地跟我握手,然后立马换了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我哥啊……他是有个特别军区前辈十年前从坎瑞亚捞回来的。”
又是坎瑞亚。
我脸色猛然一沉。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才从胡桃口中,零零散散地听到魈曾经的片段。
他是金鹏一族仅剩的后裔,很小的时候就被坎瑞亚掳走,成了实验道具。
从胡桃零散的叙述中,我只能察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悲凉,这孩子轻描淡写,有意识地想要影响我的情绪。
她确实达到了目的。
但半个月后,特别军区的信息总控区出了点问题,为了防止信息泄露,魈临时给我开了权限,带我一起去处理。
那一串串代码杂乱无章,不过还好我俩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还能保持冷静。
处理完信息准备离开,信息页面却一个劲儿地回溯,停留日期是十一年前。
那些字最初无比清晰,可是看着看着……有些突然就不认识了。
实验对象:仙人——夜叉——金鹏——幼年期
对象编号:X-021
年龄:7
已注射D-x47药液,实验体目前无明显反应,持续高烧68小时,未发生基因突变现象……
后面的内容我没能看清,因为魈飞快地切出了页面。但他显然低估了我作为全能兵的眼速,电光火石见还是注意到几个可怕的关键词汇“脊髓抽取”“电击测试”……诸如此类。
“抱歉,不该让你看到这些。”魈平静地解释道,“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大脑不是有自我保护机制……会刻意地隐藏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吗?所以……”
所以没什么。
又是这样。
我的小夜叉真的好可爱,尽管经受诸多恶意对待,却依然对这个世界保留着最纯粹干净的善意,宛如初升的太阳,带着朝露的潮湿水汽。
可是,M.C,你对世界的善意,往往会成为它伤害你的筹码。
笨蛋魈,假如我告诉你,我也是吃过蘸过你的血的馒头的人呢?
“我哥那时七岁吧,年纪太小也没正经执行任务,好像审核完了就直接来璃月港上小学。其实我觉得吧,主要是让他观察正常人是怎么生活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简直就像个天生的军人,做什么都有点程式化。看着他呆呆地坐着看我和其他小孩嬉闹的样子,简直就像只呆鸟。——就像这样——”胡桃说到这里时笑了,还学着魈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我。
“老爷子不在,一无聊我老是捉弄他,他不生气,更没还过手。我那时就觉得他有点呆,不喜欢说话的小哑巴,然后就是打架很厉害。老爷子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就给他加了个印,不让他使用元素力,怕他伤到别人。”,
“其实我哥才不会伤人呢。”胡桃做了个鬼脸,很不屑地说,“我第一次看他打架,是几个混混……也是他们眼瞎,敢过来掀我裙子。”
“我那时五岁,亲眼看着跟我差不多高的他,轻而易举地撂倒了三个人。”
“在那之后,我就改口叫他哥了。笑死,什么叫正统仙人,夜叉种族优势啊!”
胡桃突然歪着脑袋看着我,粲然一笑,眼里的梅花印忽然一闪,似乎带了点挑衅的意味。
“不过嘛~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不长,一年而已,再后来嘛,就是一年见个一两回了。”
“我小时候可——喜欢他了!看着又冷又硬,做出来的事嘛却又暖又软。我要是能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呀——”
“停,停停停!”我顿时醋坛子翻了一地,“你俩要——那还有我什么事儿啊?!胡桃,你不能当着你哥男朋友的面儿说这些吧。”
“不行吗,我就是想和我哥待在一起不行吗?我本来好几个哥哥姐姐的现在就他一个了。空哥,”胡桃突然话锋一转说,“你这醋吃得——我哥肯定要生气的。”
可是浮舍口中的“弟弟妹妹”里……
我突然感觉一阵心疼。
胡桃,对浮舍大哥他们……对魈……是最纯粹的依恋和信任可是……
这份感情虽然说不上“不对等”但是……确实有着本质的区别。
“胡桃……对浮舍大哥他们来说,是故人之子……大哥他们也乐意纵容胡桃,会惯着她,但是……比起家人……胡桃还是更像是……责任。”
“是责任,不是累赘。”魈强调说。
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我都知道,我都懂但是……当我听到胡桃 这么说的时候还是认为自己真该死。
我为什么不去死呢?
真是可笑啊……
因为胡桃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的孩子啊!
但这种心理一直持续到魈开完家长会特别心有灵犀地穿过走廊来找早就挪了窝的我们。
“怎么了?”他拍拍我的肩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没再问什么。胡桃突然福至心灵眼疾手快地拽着我们往食堂跑,一边跑一边对魈进行精神施压:
“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出去溜一圈啊哥!你看我好造孽哦啊哈哈哈在学校关了快一个月了我人都要傻臂了——”
“天理难容啊哥囚犯都有放风的时候我想请假出去难若登天——”
“哥?”
“……”
“哥!”
“……”(她哥可能除了装哑巴,又开展了装聋的业务)。
“哥——!!”
“抱歉,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没听清。”魈懒洋洋地眯着眼睛,给了一个哄狗狗都不信的理由。
“哥,我就知道,这个家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啦!!”
魈闻言笑了一下,有些宠溺和疼惜,也有一点……怅然……
于是我发现男朋友的身上又解锁了一个新属性:妹控。
或者,也许,假如……荧没有……我也是一样的吧?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去家长那边打饭?”魈端着餐盘坐到我旁边的时候我有几分玩味地逗他——一开始胡桃推了魈一把说什么“哦哥你成年了你给我滚到家长那边去吧我们中间已经有代沟了没一顿火锅好不了的去吧去吧家长。”
魈有点无语地在那边站了一会儿又重新回学生这边,乖乖巧巧地站在队尾。
“想看看胡桃每天吃什么。”
“哦↗→~↘”
“……”魈绷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你不是说食堂跟你以前一样吗?”
“我想知道你以前吃什么。”
他真的不需要任何刻意的言辞,就已经比一切长篇大论都要动人了。
“哦哟哟哟哟~小情侣真辣眼睛——哥这叫不良价值导向啊等等!”胡桃突然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哥为什么食堂大妈给你打了这么多肉啊——”
“要就给你。”
“可是我不喜欢吃蒜薹——”
“……我挑出来……”
魈完全忽视掉一脸幽怨的男朋友,专心致志地当一个合格的妹控。
哎呀当初是谁说浮舍像老妈子来着。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其实大家都差不多。
学校食堂日常有的放矢,三菜一汤往往就一菜好吃一点,其余俩菜嘛——这是来凑数的吧!
土豆炒西红柿这是什么神仙配菜怎么和我当年吃的茄子炒番薯一个水准……还有土豆丝炒姜丝……这,这……简直盲人阵亡现场。
特别是土豆丝炒姜丝,一般被我们戏称为:黄金餐。
经典菜系了属于是。
“胡桃,待会儿我帮你请假,”看到胡桃眼睛一亮的时候魈低声说,“但是,先去医院。”
我下意识攥住魈的手腕,生怕他妹控属性爆发当场暴走。
“左肩那里,应该脱过臼吧,是自己接上的?总之先去医院,之后你想去哪,我们会陪你。”
护你周全。
胡桃一年前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大学,她曾说过也想当兵,但魈偷偷挪了权限,更改了胡桃的审核结果。
她当不了兵的。
这是这个孩子气的小哥哥,对妹妹最后的保护。
其实看着他们打闹(胡桃单方面打闹)我挺有感触的,会想起当年和妹妹在一起的日子。
打得人畜不分的日子。
虽然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后悔杀死她。
只遗憾没能在最初,就带她离开。
巡林官上个星期在我家阳台上种了两盆花,现在已经发芽了,其中一盆,是清心。
枯骨:“重点追击对象实验体S-023【荧】于公元2022年,12月7日,被特别军区少将【夜叉】金鹏使用15mm静脉针射杀。”
这是两分钟前公开披露的任务被隐藏细节,楼主,你妹妹不是你杀的。
别自责了。
麻烦诸位,能顶我上去吗?
盼风来回复枯骨:看到了,谢谢。也就是说,魈他们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对吗?
枯骨回复盼风来:嗯,毕竟是特别军区,审核很严的。空你别想太多。
盼风来回复枯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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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少女:哈哈哈哈黄金餐(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男朋友是妹控这也太哈哈哈哈生草啊妹控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了大家,跟我一起撅一下@枯骨对不起啦小骨,我一开始还骂你是人机!
枯骨回复半糖少女:没事,我的问题。另外,不用撅了,空已经看到了。
半糖少女回复枯骨:不!我撅!(喜)
真IKUN:你吵到我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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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IKUN:魈真的,他太温柔了话说楼主,你这醋吃得太过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