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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倚竹院相识

食之记

李老夫人举办池亭赏鱼,主要是因为大房的儿子,李老夫人的大孙子李今秉如今已二十余七,却还是独自一个人,至今都没有对那位姑娘上点心。

李老夫人都拐弯抹角地问了好几次,大房李可丕的夫人杨氏也逮着李今秉问了几次,李今秉被问得烦了,索性以操练军队为由,就在京郊大营住着了。

虽然人不在家中,但相看一却是要相看的,况且,白老夫人病了的事一传出去,李今秉尽孝道得回来。

一来,就赶上了李老夫人举办的宴会;虽知自已被骗了,可也知道老夫人是为自己忧心,还是择了一位座下,想着结束了怎么糊弄过去。

“将军府上的荷花怪好看的,也不知怎么养的”一夫人挽着自己的小女,在亭边笑意映映。

池中的荷花亭亭玉立,白中透玉,衬着碧绿色的荷叶。

锦鲤穿梭在池中,游累了就择荷叶阴影下休息,一花一叶一鱼,构出的是盛夏美景。

褚白玉隐在最末端,他的母妃早被别家夫人拉在另一处聊天去了。

“听闻褚世子来了,怎的不见他”

“世子行事低调,且不爱什么热闹,这下,怕是跟着李二公子在躲清静”

褚白玉的母妃虽然在涉交,但并不影响她时刻关注着自已的儿子,就想知道自家儿子究竟看上了哪一位姑娘

不过,盯了一圈,就只见褚白玉抿着茶,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桌面。对外界并不感兴趣似的,王妃很苦恼,但也不好直接问

“婖婖,得去看看,不然祖母会不高兴的”李家小公子李今临扯着李今纾的袖子,他和今纾一般大,性格也投得来。

“不去,又闷又无聊,东西也不好吃,还得和她们说来上几个弯弯绕绕的交道,多累啊”李今纾直接拒绝,反应李今临大她也不一两岁,李今纾说话也就没这么规矩

“你不陪我去,我就去告诉砚哥哥,你近日没有好好看书,功课都落了不少”李家三公子李今砚是李今纾亲生哥哥,家中四个哥哥中,李今纾最怕的是自家亲哥。李今临那么一说,李今纾也没有管自已的功课是否落下,当下就答应了。不为别的,她不去,李今临一定会去李今砚那里说上一了通,且不管他说的真假,李今砚听完过后一定会来考察她的功课

不论好坏,李今砚一定说些道理,李今纾还是嫌烦的,可又不能说

“砚哥哥在三危寺清修 我们就别去打扰她了”

李今砚每次剿匪,清肃难民等事务回来,都得上三危寺上清修一阵,李今纾也想去看看,可李今砚直接说三危寺杀伐太重,她一个姑娘家去不合适。

三危寺,李今砚正跪在蒲团上,颂着经文,高台的佛祖眉日慈祥,可额心中间却多了一个红点,金光镀在身上,也隐隐泛着血红,在这佛堂之上显得庄严又诡异

庙里的老和尚捻着佛珠对着初来乍到的人解释,“三危寺渡的全是刀尖上饮血的人,佛祖接受你们的跪拜,承你们的愿,把你们所犯的杀重择了一半身上,接下来的一半,全凭造化”说罢,又闭着眼颂着经文

李今砚可不是来求佛祖造化他的,也不求佛祖能够承担他的杀罪;他所求不过家人平安,苦难降于他,他的杀孽不要给府上带来苦难,他承着将军府以往的血气,一人求着将军府的平安喜乐

观月亭坐着少男少女,一到亭中,李今临就撇下李今纾屁颠颠地去寻自家意中人了,偏他是个极易害羞的人,一见到那位姑娘,就说不上话,平时那股顽皮劲都被锁住似的,李二夫人一看自已儿子这个样子,只得扶额叹气。

“和他爹一个性子”李二夫人谢氏叹气,“临儿有的办法,我们做父母的人看着就行”白苏宽慰道。谢氏越看越觉得李今临越像小版的丈夫,和心上人说话结结巴巴,牛头不对马嘴的,索性不看了。

李今纾就很苦恼了,本来李今临把她撇了,她转头就想偷偷回倚竹院去,偏生被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扯着说了好多话,三句都不离李今远,李今纾边应付边想,回去就得给自家二哥说道说道,有个姑娘瞧上他了。

“今秉啊,可有看得来的姑娘,给祖母讲讲,祖国给你说道说道”为了防止李今秉偷偷溜掉,李老夫人特意让他坐自己旁边,有人找李今秉,李老夫人便让贴身丫环跟着,让李今秉很是头疼

“祖母,急不来的,都看缘分”李今秉想打个马虎眼过去,一个劲地胡塞

“你也不想我指着你去和哪位姑娘一起独自走走吧”杨氏似威胁状,可眼睛却是没有看向李今秉,一转头“娘,我觉着林尚书的大女儿林芝温婉贤淑,是个不可多得好女儿”笑眯眯地同李老夫人谈论起那位女儿家能坐在大孙媳妇的位置

“祖母,娘,我喜爱的得和我一样有武,我在她身旁可以保护他,可若是我不在,她得护着自已”李今秉很清楚她俩的性格,倒也不是真的想让谁和自己独处,只是想激一下他,看看如何反应

“漠北的阿珂姐姐会武,秉哥哥可是想认识一番”李今纾好不容易摆脱那位姑娘,又被东拉西扯地到了老夫人面前,索性也走不到了,挨着老夫人还多得几分清歌

“说起来,季副将的女儿季琬珂是个厉害人物,小小年纪就行兵打仗,有着男儿风范,与我朝大将相比也不遑多让,现下太平了,也丝毫没有怠慢”一提到季琬珂,杨氏一番夸奖的话噼里啪啦地全倒了出来。

“阿珂姐姐可厉害,不过大哥还是别想了,珂姐姐说过她一生都在漠北,是漠北鹰,不会困在儿女情长中”

“和我能委屈她什么,李今纾,操心一下自己吧”李今纾早就知道自家大哥对她的珂姐姐有意,可他是个闷葫芦,死活不说,季琬珂每年就那么一月在京中,她大哥也不抓紧些

杨氏总觉得李今秉藏着些什么,问李今纾也不答,索性就算了,得季婉珂回京后,她总有法子知道些什么

褚白玉终于看见了李今纾,和记忆里面那位胖乎乎的小女孩相差甚远,随着时间沉淀,她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李今纾待得困了,池鱼荷花她每天都能见着,便寻了个借口准备回倚竹院;褚白玉瞧见时,李今纾己经在外走了

“我且到处看看吧”褚白玉和李今远说道,而后就离开了亭边,他的位置隐蔽,她们只见着王妃却不见他,所以他离开也没有人知道

褚白玉虽然想和李今纾说上两句,可他也没有跟着一个女孩走的心思,反正都出来,就到处走走罢,万一能撞上,那更好

昨日晚上做好的酥肉还剩得多,小丫环月丹复炸了一遍,吃起口里面又酥又脆,摆在老槐树,坐着摇椅,捧着话本子,吃着小酥肉,李今纾惬意极了

除开某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褚白玉没有来过将军府,就瞎转,一转就转到了倚竹院门口,郁郁葱葱的竹子围成一堵墙,种在风里,散着清幽雅静,褚白玉就穿过去了,看见一廊亭,便想坐着休憩片刻。

一旁洒扫的小厮见了,穿过廊亭,与李今纾说此事“褚世子这外院”李今纾纾没法,别人都绕到了自己院子里,总得出去见见客

李今纾左看右看也没见着一盘糕点,才记得,今早她吩咐了厨房不要糕点过来,她昨日夜里吃得腻了,没胃口

找也没有,索性抄起桌上的酥肉就出去了。

“世子”行礼,褚白玉看向端着酥肉的李今纾。“李小姐”褚白玉身份虽然高,但他还是还了一礼,看着懒散的李今纾,褚白玉应是知道自己绕到了哪

“不知世子来我院子何故”一问,褚白玉就更加确定了

一声一声地说着唐突,解释自己出来走走,看着竹林,廊亭便想息一片刻,孰不知闯进了小姐院子

李今纾也并没有介意什么,酥肉摆着石桌上“原是如此,没事”说罢,便沉默了

褚白玉也不知接上什么,正欲离开,李今纾便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介意什么,何况是外院

又陷入一番沉默

褚白玉终于是捡了一块小酥肉吃,一吃,就被惊艳到了,脆香的,在口里充满着,叫嚣着下一个。

“不知李小姐这酥肉如何做的,竟如此好吃”他经常蹭着李今远的饭,自然也就知道李家小姑娘会厨一事

李今纾显然也知道李今远炫耀她的厨艺的事,也并没有疑惑什么,反而津津乐道起来酥肉的做法

别人夸奖自己的饭菜好吃,李今纾当然高兴,说话都带上了几分雀跃

而且褚白玉也好吃,一番话下来,酥肉没了,两人也没有之前那种明显的陌生感了,反尔多久几分知音的味道

“若有时间,叫我二哥带你来府上,我可会很多好吃的”

褚白玉应是

等王妃终于摆脱出来,褚白玉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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