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采蘋从苏培盛处,得知皇上为哥哥和西林觉罗格格赐婚时,真心为哥哥欢喜,据她所知,西林觉罗淑清,原本也是这次秀女,但因病错过了选秀。
却说鄂尔泰一家接到圣旨时,西林觉罗夫人喜塔腊氏一脸疑惑:“夫君,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一边重用你,却又一边下旨让淑儿下嫁给白身。”
不是她看不起江家,在夫君得新皇重用之前,他们原本的打算,也是若女儿没中选,便择一门当户对的人家,内务府员外郎,乃从五品,和御医院院使家也算门当户对。
可如今形势急转直下,江仲逊因病乞休后,再无官职,而她夫君则被皇上重用,越级提拔为从二品的江苏布政使,那么淑儿的婚事,即使不从二品官家子中选,但高低是官宦人家,怎么也不至于是白身。
鄂尔泰原本以为仕途无望,不想却在皇上登基后出现转机,因此很是感激皇上的知遇之恩,稍加思忖,便解释道:“方才我已问过侍郎大人,那江采忻乃是宫中瑛贵人之兄,想来是皇上有意抬举江家。”
喜塔腊氏更不明白了:“皇上想抬举江家,与我家有什么关系?何苦要淑儿去受这份罪?”
鄂尔泰宽慰着:“淑儿错过了这次选秀,已然错失了先机,若等到三年后,不说皇上那时已年近半百,只怕这批新晋宫嫔也早已在后宫争得一席之地,尤其是那瑛贵人,才三个月,就已从末位答应,升到了贵人位分,实力不容小觑。”
鄂尔泰:“我也问过侍郎大人,江院使早年丧妻后,并没再娶,自瑛贵人入宫,江家内宅并无女主人,淑儿一嫁过去,既不用伺候公婆,也能当家做主,咱家也和瑛贵人成了姻亲,总比淑儿进了宫,一年也见不了几面来得好。”
喜塔腊氏也明白,当今皇上四十五岁登基,再过三年,就是四十九,比自家夫君还大,要淑儿进宫侍奉圣驾,的确有些委屈,可…江家…
鄂尔泰见妻子神情松动,再接再厉道:“咱们且看得长远些,如今瑛贵人根基未稳,江采忻又是白身,淑儿这是下嫁,若淑儿受了委屈,咱们也能为淑儿讨一个公道。”
鄂尔泰:“江家眼下虽无人在朝,但不代表永远没有人入朝,待瑛贵人根基稳定,难道皇上还不多提携提携江家,到时,受益的会是谁?”
喜塔腊氏此刻也平复了心情,眼下瑛贵人根基未稳,皇上尚且有心通过姻亲力量,提携江家,若瑛贵人根基稳固……那么首先受益的,自然是其父兄,江仲逊虽厌倦了官场,但不代表江采忻不会为了自己和妹妹去博一博。
鄂尔泰继续提醒道:“短期来看,自然是江采忻,但一个人的力量有限,皇上又有意借助姻亲的力量,抬举江家。”
喜塔腊氏想到了几个儿子,而长期来看,瑛贵人受宠,将来福荫娘家,也是侄子侄女们,当然最重要的是,先帝曾批当今皇上喜怒无常,夫君的这一切,都是皇上有意提携,若惹怒了皇上,随时都能究罪抄家,想到这里,喜塔腊氏已彻底没有意见了。
西林觉罗淑清得知自己被赐婚的消息,心中大石瞬间落地,她是父母爱情的见证者,又正当妙龄,也期盼着能与父母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想入宫侍奉比他阿玛还大的皇上,所以选秀之前,她故意用冷水淋病了自己,直到选秀结束。
如今皇上赐婚,既能让她不参加下一次选秀,又能和宫中贵人有姻亲关系,也算对得起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