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在前边带路,柳妈妈扶着我慢慢走着。不出一会儿就在一处宅子面前停住了。笑死,以我的身份加上柳妈妈的身份看起来只能走后门进去。
正思忖着,这肥婆倒是又停下看我了,她正在打量我的穿着。
要知道,在宿舍怎么喜欢怎么穿,怎么舒适怎么来。私人领域,不足挂齿。某夕夕十六块的老头衫,外穿一件黑格子衬衫,一条白色的印满油菜花的大喇叭裤就是我全身上下最满意的搭配。我得感谢这条路下过雨,我滚了一圈,又遭遇些许意外,已经不太看的清楚颜色。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呀。你这身该怎么见人。”我眼巴巴地看着肥婆在那叨叨,又凑过去和那年轻男人叽里呱啦个没完,还对我指指指。
“你瞅见了?她浑身上下真是脏透了。”肥婆一指。
“她那身样子怎么进的府里?倒是怕冲撞小姐,小姐体弱,修养尚久也不见好。”噢,这回是豆芽男一指。
我无聊地开始吹指甲,甚至想吹口哨,好险!堪堪出口的声音卡在了脖子眼,憋得我只能假咳嗽。
“哎哟!心疼死妈妈我了。妹妹仔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不打紧,府里好久没来热闹了,也算是冲冲喜了。”肥婆二指。
天哪!她眼睛里的怜爱是什么鬼东西啊!好可怕啊啊啊!难为我一个400度的近视都看清了。
“好吧!她和小喜姐身量差不多,我给她借一件斗篷过来。”豆芽男二指。指完就扭头进了院子。过了一会儿,四喜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件披风?难道是给我的?柳妈妈接过来,温柔地披在了我的身上。我们就这样跨进了这座宅子的大门。
好房子!我忍不住暗戳戳激动。约莫是二进二出的宅子,瓦片层层叠叠地铺在房顶上,这宅子和我老家一样,我一看就知道它空气流通好,冬暖夏凉没跑了。房顶屋脊上装饰着鸟兽虫鱼,古朴大气。石子铺就半凸起的小路别有韵味,还能按摩玉足!养生人狂喜。白墙黑瓦,云卷云舒,真的好美。
柳妈妈见我双眼发痴,嘴上不说,面上却看的出来她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只有豆芽男那个糊涂蛋看起来一脸茫然。我心里冷笑一声,Of course!菜鸟!这是对公司的认同!哪个HR不喜欢?
她领着我进了一间空屋子,就下去忙活了。我一个人尴尬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毕竟我的手上边黏上了牛屎,遇见他们是我倒霉,也是我的牛屎运。这屋子里有一小床,雕花的椅子凳子,还有一梳妆台。浑身的疲惫让我忍不住坐在了地上,直到门口吱呀一声打开,直吓地我跳起来了。
门口进来一个圆脸的菇凉,大大的眼睛,梳着双丫髻,一身青色的裙子光鲜亮丽。天哪!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种花芭比。
“姐姐。”她看我一眼,不知整地又低下头,“柳妈妈刚刚被小姐叫去了,让我给你洗澡。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我只看到她的小嘴叭叭叭地停了,只直愣愣地盯着我。我们俩大眼对小眼,空气一片安静。
“那我进来了。”最终,软妹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脸红红地走进来。”咚一声,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门框绊倒,磕在地上。哎哟,在我的眼里,她爬起来摸了摸膝盖和额头,笑嘻嘻地说,“太好了,没有出血!”这句话是我猜的,这意思应该大差不离了。
可是双儿不这么认为。在她眼里,柳妈妈这个小姐眼前的红人,陪伴小姐二十多年的奶妈居然对一个年轻菇凉和颜悦色?怎么可能。平时管束起丫头来严厉地紧,对这菇凉这样上心,指不定是外边养的私生女。她要哭不笑战战兢兢地对着这个刚刚看她出丑的菇凉,眼里三分委屈四分凄凉三分尴尬,“姐姐。我马上起来。”
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她走到屏风后放了些什么东西,又出来从上到下地扫视我,却在中间停顿了一下,脸红红地瞄我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嗯?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的三十六第大凶,隐隐得意。小样,当初老娘为了跳旋转跳跃,吃了三个月木瓜,后边一直仔细保养。这份美女的秘诀,我一直都很拿得出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