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格外宝贝头发,所以突然被扯到,眼里一下子激起了生理泪花。
距离很近,宫远徵看到我眼含泪水,下一秒就像要泪流满面一样,瞬间惊慌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啊,哥哥会生气的。”
他的手下意识地摆了摆,我有些好笑,只是
哼了一声,就抬起手,摸索着想要解开头发,我认真地看着缠绕着的发结,仔细勾穿,很快就分开了。
我松了口气,下意识看他,他愣愣地不知道在看什么,注意到我的目光后,他低下眉眼,见头发分开了,便往后退了几步。
我蹲下去,捡起银簪和书,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合上书页的时候,书被宫远徵看去了一点。
“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子当顶天立地,护亲卫族,何必从妇人身上找威仪,女子自有一番天地,又何必依附于他人,这书真是歹毒,你怎么会看这种书!”
他双手环抱于前,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书,仿佛这是什么恶心玩意。
我有些好笑,这世上男子都不反对这本书,有的甚至十分推崇,觉得自己优越感十足,没想到这宫门之中并未大肆宣扬,他竟保留着对男女比较客观的评价。
“不过是迂腐的嬷嬷偷偷塞的,你不喜欢,我以后不看就是了。”
“我最烦这些迂腐玩意,这破书没什么好看的,可别把脑子看坏了,你以后有空可以看看医书,可比这个好看多了。”
我噎住了,医书也有点头疼啊。
但看到他说时,眉眼有些柔和,眼中带着热衷,我也情不自禁地说了声好。
我把书放在一边,简单地理了理头发,笨拙地将头发别起来,好不容易弄好了,我长出一口气。
宫远徵看着眼前歪歪扭扭的发髻,有些无语,一下子想到自己初学编发时的样子, 有些头疼。
他手勾了勾,还是忍不住了,心想反正以后都是夫妻了,应该也没什么,心一横,“转过去!”
他突然开口,我不明所以,他直接握着我的肩膀,将我转了过去。我没看到他通红的耳朵,只是感受到有人一把抽出我的发簪,好不容易盘上的头发又散了下来。
我下意识就想转头,但是头下一秒被扶住,“别乱动。”他颤颤的声音带着一点气急败坏。
我有些羞涩,从未有男子自己束发,之前都是侍女巧手挽发,偶尔为了方便,自己随意一别,这男子为女子束发都有着一层暧昧的意思。
我感觉我从脚底一直红到了头顶,感受到几根手指在我的脑后灵活地理着头发,不过须臾,我的脖间便清凉了起来。
我有些僵住了。
宫远徵满意地放下手,看着这油光顺亮的头发乖乖呆在脑后,洋洋得意,下意识想看正面效果怎么样。
见她迟迟不转身,他便绕到前面,却看到她满脸通红,手紧紧抓着衣角,就像随时要逃跑的小兔。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本就红了耳垂,如今面上也有了薄红。
这时,一道声音传过来,“徵公子好,大夫调了一份新药,请您过去看看。”
来人是竹韵,特来传话,她有些揶揄地看向面前的两人。
宫远徵清了清嗓子,矜持一下说道“我知道了,慕容姑娘不熟悉宫内布局,你送她回去吧。”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