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出门塞了本书,这时便掏出来,翻了几页,这满书的礼仪规矩,字里行间都是规训,一看就是乱操心的嬷嬷塞的。
微风不燥,光不照脸,很适宜睡觉啊……
这几日精神紧绷的我,忍不住徜徉在这舒适的环境中,渐渐地我手中的书落在了座椅上。
宫远徵在刚刚到争执中,占了上风,出了执刃厅,与哥哥小叙一会,便往医馆去了。
他心情极好,一手别在身后,一手握着刀柄,格外悠哉,路过内湖,看到以前嫌蠢的金鱼,也格外有心思地逗弄一下。
他踢了几块泥,见那些蠢鱼争先恐后的张嘴,忍不住嗤笑,“和宫子羽那头牛一样蠢。”
突然不知是何物折射了阳光,刺到了眼睛,宫远徵忍不住眯了眯眼,望过去,那是……一根插在头上的簪子。
那人靠在栏杆,只露出部分头部,宫远徵有些警惕,他握紧刀柄,另一只手摸向腰间,慢慢地摸了过去。
他猛然上步,小型弓弩正对那可疑的人。
这时慕容舒音被一阵杀意激醒,下意识往前一扑,紧急避开未知的危险,谁知正中危险的怀中。
宫远徵认出她的时候,就松懈了下来,下意识地把她接住,浑身肌肉绷紧,头发也乱了。
听到了熟悉的铃铛声,我懵懵地抬头,逆光中,我被抱了满怀,我歪着头,躲避阳光的直射,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是……宫远徵。
我的脸腾的一下涨红,一想到自己凌乱昏沉的样子全被看到了,心里就慌乱了起来,他怎么在这?
我深吸一口气,强装着镇定,从宫远徵的怀里,退了出来,庄重地行了个礼。
“多谢徵公子。”
宫远徵心想,哥哥说过让他好好和慕容舒音相处,自是不能直接丢开她,他只好看着怀中的女子脸色一变再变,眼中也出现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慌乱,之后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还顶着几乎要散开的发髻,端庄行礼。
他头次见到一个人的情绪如此复杂多变,最后还能强装镇定,有些佩服,但看到她散乱了的头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
听到上方传来笑声,我下意识抬头,看到宫远徵正在笑,与我对上眼后,他笑的更厉害了。
他笑地眼眸灿若繁星,眉宇间多了几分开朗的气质,我有些羞恼,不知所措。
我感到胸前头发明显变多还有些杂乱,下意识去摸头上的发髻,碰到了本来就要坠落的发簪,“啪嗒”一声,足银的簪子落地清脆。
我的头发直接散开了,我一下子呆住了。
正好一阵风袭来,我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我下意识顺着眼前的发丝看过去。
不断游动的长遇到同样被吹散的发尾,瞬间缠结在一起,在风中,他的发丝与我的发丝暧昧地勾连,就像两个难舍难分的舞伴,铃铛一下一响,不住的“丁铃铃铃”,仿佛在给它们伴奏。
我微微抬眼,他仍然笑靥如花,在他的眸中,天地之间好像只余下一个我,我的心开始剧烈运动,耳膜上的咚咚声,一下一下扣住我的心弦,暧昧的气息在蔓延,我似乎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惊艳。
不知多久,一声巨大的水花打破了平静,我们下意识分开眼神,但缠绕着的头发却似乎打上了结,因为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结果双双被扯到,又只好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