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应得

严浩翔：“没有人是无辜的……”

严浩翔突然开口，如同沉吟一般低声说着：

严浩翔：“我们都……罪有应得。”

来不及品味这句意义不明的话，窗上的影子告诉我，身后包房的门被拉开了，进来的人——

是刘耀文。

他没什么表情，既没说话，也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操起了一个凳子向严浩翔砸去。

轰隆隆的巨大声响——桌面的玻璃，酒杯的陶瓷，座椅的木头，那些碎片像慢放一样在我眼前绽裂，迸开。

同样在我眼前慢放的，还有严浩翔身上飞溅而出的血，红得刺眼。

我又将目光转向刘耀文——

他还是下午出席首映礼的那一身装束，得体，优雅，自持。但他现在紧拽着严浩翔的衣领，面无表情，目光空洞，似乎将一切顾虑都抛在了脑后。

这个样子的刘耀文，我好像曾经在哪见过，但是又记不起来，是在哪儿来着……

啊，我想起来了……

那晚在酒吧，马嘉祺走后我喝了一杯酒，昏昏沉沉地被拖到了地下室，那个时候闯进来的刘耀文也是如此——

砸门声、争吵声、女人的尖叫让失去意识的我微微睁开了眼：

一片模糊中我看见，他像着了魔一样死死扣着那个女人的脖子，逼问我的去向……

那个时候我就该意识到的，可是我却忘记了，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今天这一幕再次在面前上演我才想起——

血溅在了我的脸上，刘耀文将严浩翔按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严浩翔毫不反抗，只是生生挨着，他的皮肤那么白，流淌出来的血红得格外瘆人。

突然，严浩翔的眼珠转向我，然后他咧开了一个恶劣的笑容，好像在说：

看吧……没人是无辜的。

……我们都有罪。

========== 第十九幕==========

头戴式耳机把脑袋紧紧箍着非常不适，张真源决定放过自己，他摘下耳机，向窗外看去。

天边有阴沉的迹象，阵阵闷响从中传来，窗外的空气变得潮湿，夹带着泥土的气息，一片青翠的绿叶被风吹动，微微晃了晃。

快下雨了。或许是场雷雨。

张真源又将视线转回监控，和他现下所处的静谧一隅相比，视频里的一幕幕，尽是人间闹剧，如此的喧嚣，又如此的毫无意义。

没有了耳机，这场剧目里的愤怒与支离破碎，依然在眼前无声地上演。

事实上，严浩翔能够随时做出反击，比如突然抽出身上的刀，扎穿对方的手掌，甚至一击毙命都可以。但视频里的他看起来毫无反抗的想法。

他正被激烈地摇晃、殴打，嘴里满是血却不知所谓地笑着。

刘耀文很明显是疯了，而严浩翔似乎很乐意看他这副样子，张真源不解，好像对严浩翔来说，偶尔受虐也是他享受生活的一种方式。

这就是张真源在这的意义，这小少爷要是玩的过火了，也会不小心把自己送走的。

差不多是时候了，张真源站起身，目光最后瞟了一眼监控，注意到了刚刚被他忽视的，另一个存在——钟露。

不过是男人的争斗之中，一抹无用的点缀。

可当张真源回过身，发现默然伫立在身后的人时，张真源推翻了自己方才的认知。

不知道这位意想不到的人物在这里站了多久，看了多久，都知道了什么……无论如何，这场闹剧看起来变得难以收场了。

马嘉祺：“我有很多年，没见过严浩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