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男女主角久别重逢,积郁多年的感情一朝释放,这时他们都成年了,可以接吻了。”
导演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认为《天鹅之境》的基调不适合添加吻戏。”
刘耀文:“观众不会想两个小时都看她们刚刚彩排的那种情节,紧绷的心情总需要一些柔和的东西缓解。”
任时完:“其实她们彩排的那段我已经准备删掉了,那个情节俗套、直白又幼稚。”
“一个只能带来重复观感的情节有无,不影响大局。”刘耀文不甘示弱。
刘耀文:“观众想看的,是那些不一样的东西。”
白色的雾从导演嘴里的烟头缕缕升起,他眯缝起眼睛斜瞄着刘耀文:
任时完:“在我的电影里,潜规则女演员的事绝不会发生,不论以何种名义。”
小丑先生无所谓地摊开手:
刘耀文:“吻戏又不是床戏,只是为了表示两位主角之间感情的升温,一种情感符号罢了,又深受观众喜爱,何乐而不为呢?”
导演仿佛洞穿了一切的目光透过缕缕烟雾落在刘耀文身上:
任时完:“听着,我知道你的脑袋里想着什么。”
任时完:“如果你喜欢她,就去追求她,凭自己的能力得到她的亲吻,这不是更好吗?”
小丑先生笑得有些无奈,鲜红的唇角一直裂到耳根:
刘耀文:“我知道为什么你无法成为大热的导演了。”
刘耀文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刘耀文:“顽固。”
凌晨2点,把自带的床单在宾馆房间的床上铺好,我终于能叉着腰长出一口气。
我背对着床直直向后仰去,让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大床接纳我拍摄一天下来满身的疲惫。
就这么发着呆,空白的天花板上似乎慢慢浮现了一张面孔——
惨白的皮肤,黑洞洞的眼睛,鲜血淋漓的嘴角一直开裂到耳根……一张小丑的脸。
我不耐烦地闭上眼。
拍摄的时候总能看见这副模样的刘耀文站在一旁,这扮相实在让人印象深刻,估计最近几天,我的梦里都会有这么个小丑了。
已经凌晨两点,第二天一早六点又要继续开工,明明累得不行,可脑内的神经似乎因为许久没拍戏而过于亢奋,喧嚣着跳跃着,让人难以入眠。
现在想干什么?
:[看看老朋友] : :[睡觉] :
……还是睡吧。
我的梦向来无法令人露出笑容,因为梦里绝对不会出现愉悦的情节。不是令人神经紧绷的生存危机,就是让我怒火中烧的戏码。
人前我的情绪深藏心底,因为演员的形象很重要,即便不受关注,也要恪守“慎独”原则。万一哪天我也成为了聚光灯下的宠儿呢?
毕竟要想扒我的黑料,那可太多了。起码要装出一个和那些事实完全无法关联到一起的人畜无害的形象。
这些在白天被封住了出口的心情积压着,又在神秘的暗夜里倾泻而出。
我伫立于一片黑暗的虚无,身边只有巨大的泡泡缓慢地漂浮着,就是小时候吹着玩的那种。
庞大的体型又有着极致轻盈的重量,一层薄薄的水衣包裹的巨大身体,实际内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