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漆黑的外壳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锐利的杀机,张真源右手将枪身翻转,牢牢握在掌心。
他抬眼向宋亚轩望去:
张真源:“恕难从命。”
我缓缓睁开眼,对周遭的一切感到茫然。虽然这里没有任何光线,视线所及一片黑暗,但我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房间。
我想要起身,身上的酸痛却让我难以继续,这疼痛瞬间唤醒了我的记忆——
那极致的体验,与极致的羞辱。
记忆像泡腾片一样在脑内缓缓浸开,我的表情也随之变得痛苦扭曲。我不由得环抱住自己的双肩,喉咙里发出的低笑声干涸的可怕。
我真是太蠢了……
站在敌对阵营,竟然还幻想着对方会单纯地喜欢我……
不过,在思考这些之前,我需要先洗个澡。我面无表情地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心想道。
……如果SK落到严浩翔手里我会怎样?
或许我会成为下一个被财阀玩死的女人——以一种极其残暴的方式。
因为他就是那样一个纯粹的疯子,一个毫无羞耻心的变态,一个分裂到极端的精神患者。
我该怎么办啊……
我关闭了花洒,浴室霎时变得一片寂静。
我想我已经将严浩翔留在我身上的印迹清洗干净了,自己却又不小心咬破了下唇,血顺着下颌落在身上,又在滴滴水珠里晕开。
满是雾气的玻璃映出了我模糊的轮廓——这是一副罪恶的,肮脏的,廉价的身体。
我轻轻摸了摸下唇正在流血的伤口:
……而我又在为了什么心有不甘呢?
我拉开浴室的门——宋亚轩就站在门外。
黑暗中,赤 身 裸 体的我毫无羞怯地直视着他。接着,我抬手抚上他的脸:
“……你会离开我吗?”
宋亚轩金边眼镜下的目光此刻显得尤为悠远,像在一个虚无的远方注视着我:
宋亚轩:“不会。”他答道。
可这个简短的答案无法令我满意,我眉峰轻蹙,不安地追问道:
“……那万一呢?”
宋亚轩抓住了我抚摸着他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他柔和的目光与温润的嗓音。
宋亚轩:“即使死去,我也不会离开你。”
得到了如此笃定的回答,我深感宽慰,笑意顺着爬上了我的双眼,弯成了天边的月牙:
“……太好了。”
宋亚轩将我用一个大毛巾裹在了怀里,然后他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床上。
这正是我刚刚醒来的房间,这也是我第一次睡在宋亚轩床 上。
床 铺适度的柔 软足以让身 体放松,绸缎的清凉轻 触着肌 肤,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我环绕着宋亚轩的脖 颈,他俯 下 身,轻 柔地咬啄着我的唇 瓣。
我解 开他的衣 领,这是我理应做的,给予守护者的犒赏。他却握 住我的手制止了我的动 作。
在我困惑的目光中,他带着淡淡的笑容轻 抚着我的鬓角,又在我的额头留下了绵长的一 吻:
宋亚轩:“晚安。”他说。
待宋亚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我转而向窗外看去——天边挂着一轮被阳台的薄 纱拢住的,血 红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