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透亮的液体自带红棕的色泽,在黯淡的白光下展现了非凡的美感,不甚明亮的光线透过玻璃的折射,酒杯里的威士忌好像在自体发光般晶亮。
严浩翔的左侧眉毛在那块圆融的冰球落入威士忌的瞬间,不自觉挑高了些。
对面的女人穿着紧身的裙子,裙子的长短大概就在坐下时需要用手遮住某些部位的程度。
她抬起两杯酒,一杯留给自己,另一杯递到严浩翔面前:
严浩翔的嘴角微抿,没有接过,而是给自己重新倒了半杯。
柔润的液体激荡着舌尖,继而燃烧了起来,绵长的灼烧感在口中久而不消,丝丝烟熏的焦香涌入鼻腔。
酒不错。
女人单手托着腮,毫不掩饰目光中对眼前人浓烈的兴趣。
“我不喜欢加冰。”严浩翔解释道。
加冰之后温度骤降,自然会消散酒精本身的刺激,严浩翔从来不嫌这种让人头脑发热的玩意过于刺激,越刺激越好。
但有人不喜欢加冰也有人喜欢,似乎人们总乐意对此争论不休,并将这个无聊的论题上升到一定高度非要分出个所以然来。
女人的兴趣没有因为二人这点不同有丝毫的消退,反而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呈指数型增长。
女人:“为什么不喜欢?”
“胃不好,喝不了冷的。”严浩翔漫不经心地应道。
酒吧内的光线昏黄得暧昧,放眼望去,周边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他们或是眉飞色舞喜笑颜开,或在紧密相依窃窃低语。
室内没有面向外界的窗户,这里感知不到天边暮白,区分不出一日晨昏,在这温柔乡消磨的时光无声无息地流逝,或许再次推开这的大门——
自己就成了惊叹世间沧桑变幻的烂柯人。
严浩翔的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
严浩翔:“这的老板呢?”
女人一笑,红唇微勾得妩媚:
女人:“我就是啊。”
严浩翔这才正式抬眼打量眼前的女人,她身穿纯黑色的裙子,柔顺的栗色长发垂在胸前,可惜身材并不肯显露,正在开香槟的白皙纤长的手上有个亮闪闪的东西——
无名指上的银质戒指。这就是严浩翔从一开始就对她没表现出多大兴趣的原因。
严浩翔:严浩翔放下酒杯:“约我来这的人不是你吧。”
女人也跟着放下手上的活计,专心致志地聚焦于面前的男人,含笑的目光闪着隐隐的狡黠:
女人:“让你这么认为的理由是?”
严浩翔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两圈,然后倏地抓住了她的手,掌心一用力将女人拉近到了自己面前。近到了能感受对方温热呼吸的距离。
女人明显一惊,随后看着严浩翔笑得柔媚:
女人:“这么心急……不好。”
严浩翔脸色阴沉了下来,低声在她耳畔说:
严浩翔:“我没什么耐心,试探适可而止吧。”
这个场景被暗处的人尽收眼底,他放下手中的香槟,结束了身为观众的,漫长的独酌。
他一路走来,清脆的脚步声停在严浩翔身侧:
丁程鑫:“初次见面,我是丁程鑫。”
严浩翔松开了禁锢女人手腕的力道,视线在来人的身上来回了几圈,没有对丁程鑫向自己伸出的手作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