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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说到做到,带着宫远徵在城郊三百里处,找到了狼狈不堪的宋楚河。
宋楚河虽不认识他们,却也识得宫中令牌,这分明是来救他的,他立马姹媚起来。
“感谢宫中,舍身相救啊。”他扑通一声跪下来。
宫尚角并没有打算下马,而是用剑挑起宋楚河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
没想到这宋楚河生得一副好皮囊,这令宫尚角十分不悦。
宋楚河不明所以,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位大人,你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宫尚角冷笑一声,他们俩之间的误会可大了,隔着闵清若呢。
“今日我是来通知你,无锋之人已被清除干净,你可安心地回你的清风派了。”
宋楚河闻言难掩脸上的笑容:“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不过…”峰回路转,宫尚角停顿了一下。
“大人你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小人能满足的,一定在所不辞。”宋楚河态度诚恳。
“闵清若。”宫尚角只说了三个字。
宋楚河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道上的规矩还是懂一些的。
“那个贱人可是哪里惹得大人不悦了?放心我休了她便是。”
“反正那个臭婊子也不是真心嫁给我,平日里跟个闷葫芦一样,十分没有情趣。”
“要不是看到嫣儿的面子上,谁要娶她啊!不过她倒是生了一副好容颜。”
宋楚河刚想再说些什么,宫尚角手起剑落砍下了他的一只手臂。
面色依旧未变只是淡淡地说:“闵清若,是我的夫人,闲杂人等也配置喙。”
“更何况,我是要让闵清若休了你。”那双眼睛杀气更甚,宋楚河一个字也不敢说,忍着剧痛,只怪自己压错了宝。
宫尚角做完一切便扬长而去,空余宋楚河狼狈地扶着被砍的右臂走回了清风派。
刚到门口,便体力不支地倒了过去,恰逢我的贴身婢女经过喊了太医,但如今的清风派如此萧条,也就仅剩下我们三人。
我守在宋楚河的身侧,太医摇头叹息说道:“宋公子的手臂怕是好不了了,而今只不过是因为太过劳累再加上手臂感染引起的发烧,待老夫开几副药为宋公子喝下便是。”
“多谢李太医了。”我勉强扯出一抹笑。
“翠儿去给李太医拿些银两。”
翠儿闻言面露难色,在我耳边压低着声音说道:“财宝被偷的不剩下什么了,就连看太医的钱都拿不出。”
我苦笑了一声,盯着挂在身前的金锁,那是他赠予我的,那时的誓言我还记得,只不过都是浮云罢了。
我扯下挂在脖上的金锁道:“李太医,多谢你这些年对清风派的照顾,只是你也看到了如今的清风派…”
“你放心,我会给闵府写信,让他们收留你,这金锁我会差人换作零钱给你。”
我将金锁递给翠儿,哪怕翠儿百般不愿,因为她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毕竟是从小就一起生活的姐妹,可如今的窘迫我不得不如此做。
换好钱后一部分给了李太医,他对我表示感激,我也微微一笑,另一部分便当做接下来的开支费用。
很显然,这么一点钱是不够长久开支的,得想办法重振清风派。
我更不敢去寻求闵府的帮助,这清风派就是个无底洞,我又怎么敢把阿爹阿娘拉下去呢。
不久,宋楚河醒来了,我立刻跑上前去关怀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喜儿见阿爹醒来也笑着走向前去,可谁知宋楚河给了我一巴掌。
力道很重,我整个半边脸都还残留着巴掌印,喜儿被这样的场面吓着了哭了起来。
“翠儿,带着喜儿去休息。”我这很明显是在支走喜儿。
翠儿知道如果她们走了,我将会处于什么样的险境,翠儿不愿走,我推开她。
“喜儿,要休息了。”只是重复了一遍,又不停地擦拭泪水。
翠儿被这一推醍醐灌顶,她带着喜儿跑,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救小姐。
宋楚河并不打算用一个巴掌了事,接着他将我推倒在地。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为了照顾喜儿下嫁过来的保姆罢了!”
“你跟那个宫尚角不清不楚,还是我的夫人,就要做他的妻子,羞不羞啊?”
“他还为了你,斩断了我的一只手。”他越说越气愤,我也感到不可思议。
“我告诉你只要一天你没签休书,你都是我的夫人!都要履行做夫人的职责。”
他欺压在我的身上,胡乱地扯着我的衣服,我拼死反抗,踢了他的命根子,因而争取到一些逃跑时间。
刚跑到门口,他便一把将我拽了回来,宋楚河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学武,我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被这一拽我整个人躺在地上,吃痛地起不来。
这也给了宋楚河可趁之机,他立马又欺压在我身上,我已经无力反抗,只能用手打着他的脸。
结果他捆住我的双手,笑道:“如若那宫尚角知道你已是残花败柳之身看他还会不会要你。”
难道已成定局?不行,我绝不能委身于他,我用牙齿狠狠咬了他的手。
他吃痛地从我身上下来,可我已不能起身,我用手在周遭探索,摸到了一块碎片。
我首先用它划伤了自己的手,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我也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慢慢站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举着瓷片,尽管手掌心的血在不停地滴落。
就在这时,门开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宫尚角,原来翠儿是去找他了。
那么这样我欠他的不就越来越多了吗。
多到再也换不清了。
看到他来了,不知为何,很安心,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我这副身体。
在我弥留之际,靠上了一个温暖的臂弯,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见来人是宫尚角,宋楚河也不由得慌张起来。
宫尚角一言不发,只是扔下一纸休书,将身前之人横抱而起,便走了。
宫远徵站在那,世人谁人不知,他善毒,逼人招供的方式千百万种,每一种都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他只是笑了笑,喂宋楚河吃下一颗毒药,便潇洒而去。
他们给过宋楚河机会,只是他自己不把握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发现这里并不是清风派,我便警惕起来。
“醒了?那就吃药。”门外走来一个人。
“宫尚角?”我疑惑他怎么在这。
“这是哪?”我接着问。
“把药吃了。”宫尚角用一种不可反抗的语气说道。
我一口气喝下那药,只不过太烫了又尽数吐了出来。
宫尚角拿出帕子为我擦拭嘴角,却又说道:“傻子。”
“来人,再去煎一碗药,顺便将太医请过来。”他的目光如炬,让人生出距离感。
“这…是…哪…”我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这里是你的寝宫。”宫尚角说完脸上看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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