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柔和,宫尚角和小钟晴坐在院子的台阶上。许是劲过去了,小钟晴笑着问他:“尚角哥哥,刚刚玉屏姐姐叫你宫二先生,那你是还有兄弟姐妹吗?”
“有啊,我有哥哥姐姐弟弟,可惜就是没有妹妹”。
“那你最喜欢他们中的谁啊?我最喜欢大堂哥了,他每次有好吃的都会分我一半”。
“弟弟”
“ 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生的好看吗?”
“他比你大三岁,生的很好看。他喜欢研究草药,而且在这方面很有天分。他总是喜欢粘着我教他功夫,笑起来像太阳般灿烂。和他在一起,我感受不到黑暗。”
“这个哥哥听起来好像母亲做的桂花糕,甜甜的,软软的。阿晴可以见见这个哥哥吗?”
“好,等有机会,哥哥带阿晴去见他”
钟晴双手撑着脸,看着桌子上的画。你虽然和我想象的穿着不同,但确实长得很好看。不过尚角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还等着你介绍我们认识呢。此时的宫尚角与中年男子快步走进房门,房内坐着一位妇人,约么三十来岁的样子,面容秀丽。见到来人,淡声道:“相公,我有重要的话要单独和宫二先生说。替我在院中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中年男子提剑转身,走出去关上房门。宫尚角对其行礼:“钟伯母,您的加急信中说有要事发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竟让阿晴将将十六就进入宫门?”
钟夫人叹了一口气:“我知宫二先生视阿晴如亲妹,若是可以我也不愿让她这么早出嫁。但实在造化弄人。不知角老宫主可曾告诉过你,我的真实身份。”
“说过,他让我一定要保护好您”
“那你可还记得我是为何成了如今的沐大小姐”
“可那只是个传言”
“现如今已不是传言”
“难道阿晴她。。。”
钟夫人含泪点头:“若是无锋知晓,定会全力搜捕。届时,星辰剑派和沐家将大难临头。”
“只怕那时,不止无锋,江湖上如果知道此事,又是一番血雨腥风”,宫尚角眉头紧锁。
钟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宫二先生救救阿晴一命”。
宫尚角连忙扶起:“伯母言重了,您也说了阿晴是我妹妹,我定会护她无虞”。院中,钟掌门抬头望着漫天繁星:“明日应该是晴天,不知闺女怎么样了?”
“伯父”,中年男子转身,宫尚角朝他走来。
钟掌门面露微笑:“说完了?”宫尚角点了点头,“伯父不好奇伯母与我说了什么吗?”
“无非是和闺女有关,她不跟我讲,自有她的道理。只要她们娘俩平安喜乐,这便够了。这次阿晴入宫门选亲,还要麻烦宫二先生照拂一二。这丫头被我们惯坏了,脾气一向不好,恐会在宫门中闯祸。”
宫尚角向他恭敬的行了一礼:“伯父说笑了。”
钟晴收好画,刚上床准备入睡,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钟姑娘,您歇下了吗?奴婢来给您送药茶”。
“不是已经喝过解药了吗?”钟晴满腹疑窦,现在又要喝啥药茶?她嘟着嘴打开房门。
侍女解释道:“这是白芷金草茶,可以为您抵御这山谷中的毒障,养护身体”。钟晴无奈只得再用银簪验毒,见没有问题,端起碗喝完。不远处一个男子站在角落里看着她,饶有趣味的笑着,犹如看见了猎物般兴奋:“有意思”。
第二日清晨,宫门地牢,这里没有了昨晚的热闹,一抹红色嫁衣的女子被鲜血淋淋的绑着,倒是显得没有那么阴森幽暗。她闭眼低头像是睡着了,可惜酷刑使得她的面容减色许多,但依然是个美人。似是察觉有人来了,她睁眼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蓝白花纹衣衫,头戴抹额,扎着小辫的少年,仔细看他的辫子上还有银铃,配上那眉眼和邪魅的笑容,任谁都得夸一句“是个精致的美男子”。
少年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壶:“有人来过了?”他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女子:“魑魅魍魉,听说你们无锋的刺客,就分为这四个等级。就你的能力和身手而言,估计是最低的魑吧。”
“哎,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派了个魑。派你来送死吗?”说话间,他已经慢慢走到桌边。
女刺客苦笑一声:“我们无锋的人,不怕死”。
少年听到这话,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的酒壶和酒盏,倒了一盏端在手上:“哦?是,很多人不怕死。但那只是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你就是他们口中善用毒的宫远徵吧。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喝你的毒酒”
宫远徵眉毛轻微一挑,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她,似是一只无辜的兔子,缓缓走近,轻声说:“这杯毒酒,不需要你喝,也可以的”。说完,他便将手中的酒倒入她的衣襟。女子立刻露出惊慌的神色,毒药慢慢腐蚀她的肌肤,大牢内回荡着女子痛苦的呻吟声。
女客院落,钟晴喝过侍女送来的药茶后,刚清点完自己的嫁妆,就收到院落管事的通知所有女客去正厅,宫门的大夫要为所有新娘号脉问诊。大夫把了脉后,叹了一声:“姑娘,肝气郁结,气血不畅,平时少生些气,多想想开心的事。”钟晴带着面纱尴尬一笑,回了声“好,谢谢大夫”。
接着评测新娘们的身形体态。不一会儿,侍女端着三碗汤药来到她的面前,钟晴苦着脸,心中抱怨:又喝又喝,每天喝药都喝饱了。我们到底是新娘还是药罐子?不情不愿的喝完了三碗药后,她收到了一块玉质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