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回去了,苏鹤立在府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注视着载着江林的马车逐渐消失在视野里,这才像回神了一样,转身回了府邸。
苏鹤立回了书房,当官多从商,他也是。
虽说因为江林要来,他特意提前一天将那些繁琐账务解决了一半,但还有一半是拖到现在的,他得去把那些处理好。
这一弄就到了下午快天黑,晚霞燎起半边天,红得漂亮。
苏鹤立也意识到时间久了,起身活动了略微僵硬的身体肌肉,站在窗边看着这常有的美景。
书案边上的箱子里存着画,一共两卷,一份是江林画给他的腊梅;另一份是他在那次围猎后,在家中借着思念和记忆,一点点描摹出来的江林。
苏鹤立心念一动,俯身打开箱子,拿起来一卷画来打开,是江林画的那幅画。
苏鹤立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原先留下来是因为交换,帮江林收起来的时候他也没细看,现在看了,当真不得不承认画得漂亮。
这幅他肯定是要仔细收起来,但他想看的是另一幅,所以将画放下后就拿起来了另一幅。
只是打开后,他整个人就懵了,懵得彻彻底底。
这画的确是他画的,却不是他想看的那幅,而是本该赠给江林,现在也应该躺在郡主府里,躺在江林平时画画写字的桌子上。
也就是说……现在在江林手里的,是他悄没声儿画下来的江林的画像,而不是那幅画出来的梅。
这不就是直接舞到了正主眼前吗!
苏鹤立呆愣了足足好几秒,反应过来后直接瞳孔地震:
!!!
他甚至都不知道江林有没有看到,又会是什么反应。
江林那边也正疑惑着呢。
江林好容易回家歇着了,也因为当时画完困得不行,同样没有看苏鹤立的画。
她还挺好奇的,况且是友人相赠的东西,寻思着把画给裱起来挂着。
结果一看,这不是她自己嘛!
春柳在她旁边儿坐着做活计,见自家主子呆怔,下意识地看了眼,话直接脱口而出:
春柳啊…这不是您吗?
江林啊?啊……哦……
江林本来还在茫然中,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江林该是我吧,可苏鹤立哪儿来的画像……
春柳这次没跟着她去,也就不知道江林和苏鹤立互赠梅画之事,闻言轻蹙细眉,神情不解。
春柳苏将军那儿得来的?
春柳不得不说,这画师画得很是好,您看这细节,连您右手腕上的红绳都给画出来了。
春柳这么一说,江林这才看见画中不甚清晰地身影,右手上的的确有个红色的细绳。
她也不自觉开了个荒唐地玩笑:
江林总不至于是他自己画的吧。
江林好了,别想这些了,快些帮我找几个镇尺压着,明天好去请人来裱起来。
这边睡下了,苏鹤立还处在紧张忧虑的状态下,他是真的想赶紧快马加鞭冲去晨安郡府,哪怕当个窃贼给偷回来也好。
他都快悔死了,怎么当时给江林的时候。没打开看看是不是要给的画。
苏鹤立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乘着马车驶向了京城偏中的晨安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