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纯白毛的兔子在外头疯够了,现下趴在春柳怀里倒显得怪乖巧的。
江林看着,唇角漾开一抹笑意:
江林它现在竟然乖了?小柳,快将它抱来给苏小将军,他刚才还念叨这兔子呢。
春柳闻言也跟着笑了,将兔子小心的递到苏鹤立手中后,她同江林说道:
春柳哎,我可正嫌抱着它沉呢,也不知道它多少斤两,沉甸甸的。
江林看着苏鹤立怀里,骨节分明的大手单托着一只肥嘟嘟的肉兔,实际上还挺赏心悦目的。
江林等回去了,赶着有秤就给它称一称吧。我也挺好奇的。
苏鹤立听着这主仆二人的对话,也低下头去看它,兔子还啥都不知道,耸着肩用爪子去擦三瓣嘴。
江林正和春柳说着话,突然听着几声“唧唧”的叫唤声,一抬头,刚才那只被她瞅了好几眼的手正提溜着某兔的后脖子。
说实话,这是江林第一次听见兔子的叫唤声,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兔子也是会叫的。
苏鹤立在江林逐渐充斥无法理解,但尊重的视线中,提溜着那只兔子的后脖子肉试了试重量。
随后便淡然的看向江林,语气中满是肯定:
苏鹤立一十一斤多点儿,抱久了可不有些沉吗。
江林和站在一旁的春柳同时陷入了沉默——
不是,感情儿您把兔提的唧唧叫唤,就是为了掂量一下重量?
江林你……还没放弃吃兔子肉汤呢?
江林说着,往向苏鹤立那双眼,却撞进了一片明亮的棕瞳中,像充满生机的树的枝干一样。
……他这是在,期待什么?期待自己的喜悦亦或者夸赞?
江林没有移开视线,一是这样的注视真的太像等夸的狗子了,二是,她的确被吸引了。
她试探性的开了口。
江林苏小将军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
然后,她就看见那双本来就深邃好看的眼眸变得更熠熠生辉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出来这种变化,但就是有种一瞬间亮起来的错觉。
……更像大狗子了,她想。
苏鹤立早弯腰把兔子放在地上,任由它蹦跶回窝,语气沉稳得很:
苏鹤立习武久了,这也不过是基础,谈不上甚么厉害。
苏鹤立不过……
苏鹤立压低了声音,仅有他和江林能听清,至少帐里唯三的春柳就没听清。
苏鹤立……你这幺夸我,我很是欢喜。
江林看他眼神直勾勾,笑意盈盈的,忍不住咬了咬唇。她总感觉气氛怪怪的,苏鹤立也怪怪的。
江林别开视线,假意伸手去拿落在床头柜上的绣棚,那是刚醒时叫侍女拿进来的。这东西总能让她心情变好,是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春柳眼尖,看着其中有几种线不太够了,和江林说了一声就出去拿线去了。
也就是这会儿只有他们二人,江林垂着头一针一线的穿梭在绣棚上时,她听到了苏鹤立的声音。
这也是他头一次喊她的名字:
苏鹤立江林,为何总同我见外,唤我一声苏郎或者鹤立,可好?
他状似是受了屈,话里话外的都是不解。
苏鹤立苏小将军这一称谓,真真儿好生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