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说完之后磨磨蹭蹭地滞留在原地,眼睛时不时瞟向哥哥和长老们谈话的方向。
终于,在那冗长的讨论结束后,长老们的身影渐渐离开在通往后山的小径上。此时,房间里只余下哥哥与自己两人。
远徵似乎还欲言又止。宫尚角刚忙完手头的事,正打算前去探望怀有身孕的小夫人。
然而,当他看到弟弟依然站在那里时,心中立刻明白——方才必定还有未尽之言,需要兄弟二人私下详谈。
宫尚角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与凝重,他停下脚步,静待弟弟开口。
见弟弟迟迟未语,他轻叹一声,终究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远徵,还有什么事情吗?”宫尚角满脸疑问地轻声开口问道。
宫徵羽这才缓缓开口,开始讲述关于羽宫的那些事,每句话语仿佛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哥哥,老医师回来后和我提及了这件事。哥哥,你还记得之前我在徵宫擒获的那个无锋魑吗?后来它被月公子要走了。那个魑的脉象和羽宫夫人极为相似。”宫远徵说着,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声音里带着些许质疑和肯定。
当听完远徵说的这番话,宫尚角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起初,他听后只关注于羽宫夫人身上剑伤与打斗后留下的伤痕没有很注意那个脉象。
然而,远徵提及脉象异常时,宫尚角仿若被雷击中一般,瞬间意识到事情远比表面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这脉象背后隐藏的秘密,如同迷雾中的暗流,让整个局势变得扑朔迷离,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紧蹙起,心中开始快速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这时,突然有人匆匆来禀告:“执刃大人,羽宫雾姬夫人昨晚惨遭杀害。”那通报之人又补充道,“而且,在尸体旁还发现了无锋魑的身份牌子。”在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
宫尚角与宫远徵目光交汇,旋即朝着羽宫的方向疾步而去。
当众人赶到时,只见宫子羽双眼通红,眼眶中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他呆呆地注视着雾姬夫人的尸体,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一旁的宫紫商也早已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从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
明明离开之时,雾姬夫人还安好如常。彼时,自己因金繁一次次的拒绝而黯然神伤,是雾姬夫人温柔地给予慰藉。
那和煦的话语、慈祥的目光,宛如黑暗中的暖阳,令自己那颗冰冷绝望的心有了片刻的温热与慰藉。
如此善良美好的雾姬夫人,怎么就突然离世了呢?宫紫商只觉得心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悲痛如同潮水般将自己淹没,泪水汹涌而出,直哭得双眸红肿,犹如核桃一般。
如今,在宫紫商心中积聚着对无锋之人深深的恨意。
这种恨,犹如暗夜里最浓重的阴影,每念及此,她的心便似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那些由无锋之人带来的痛苦与伤害,如同利刺,根根扎在心头,让她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