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家

记忆力妈妈第一次哭，在那个床上，老巫夫在床边想要抓我妈妈的脚腕，我妈妈蹬他，死活不让他碰。我知道，妈妈肯定也想回家。

妈妈拿着红色的电话机，似乎很紧张，“苗苗，你去门口看看那老头走了吗？”

我跑到门口，看到门外没人了，应该是给马砍草去了。我赶快跑到妈妈身边“走了，没人。”

忘了她当时是什么表情和心情，她只是紧攥着电话，电话里传出虚弱男人的声音，似行将就木。“快，叫爸爸”妈妈把电话筒塞在我耳旁，可我忘了我爸爸是谁，长什么样子了。

妈妈匆忙地将我拉上车，是那种黑色的前面有条杠的老式自行车，我不知道她打包了一小包什么，反正很少，最重要的是后座上的我。

中途，妈妈似乎觉得那老巫夫肯定追不上了，就停下去便利店买了什么，我看着售货员台子上的棒棒糖，我就是想要，我妈妈死活不给买，妈妈可凶了，不敢哭。

“苗苗，你看着点那边的路，你爸爸从那边过来，看见了就大喊。”妈妈奋力地骑着，似乎不敢懈怠。

过了一会儿，妈妈对着那边的路喊“山河，山河！”“快喊你爸爸！”我大喊“爸爸——”

那是个蓝色的大三轮车，我坐在后面的斗篷上。

到“家”了，我真正的家，那个所谓的“爸爸”，我又重新在脑子里更新了一下，似乎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从衣橱里拿出一个篮球，是他给我的“见面礼”。

爸爸……好久不见。你好呀，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的女儿——殷苗苗，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