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怀看着顾非生笑了。
就挺摸不着头脑，看着顾非生温柔地笑起来他也会忍不住跟着笑，心情都愉悦了很多。
然后他看见上一秒笑得非常礼貌的顾非生转头就以冷脸迎上莫长惊。
白怀看了看自己憋屈的好兄弟，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对顾非生说：“其实那是我的房间……”
顾非生皱着眉看他。
白怀小心翼翼地瞟了顾非生一眼：“真的没想到我的房间会有鬼，早知道我就不锁门了……”
“哦——”顾非生看着愧疚的白怀，摆摆手，说：“没事，我又没受伤。”
白怀闻言一脸欣喜地继续磕瓜子。
莫长惊挑起眉，问顾非生：“是电梯里的那只鬼吗?”
顾非生没说话，也没否认。
莫长惊冷笑，随即对白怀说：“去你房间抓画框，还来得及。”
白怀把瓜子皮丢进垃圾桶，比了个“OK”的手势：“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到处喷血。”
“记得带几瓶水和一条毛巾上来。”
“我直接给你们带个盆。”
顾非生很想微笑着纠正白怀那鬼不是到处喷血，但是白怀凛然的态度最后让他放弃了。
他不禁想：白怀应该是个高手，捉鬼的那种。
白怀关上门，房间内就只剩下莫长惊和顾非生两个人。
顾非生坐在沙发上，手肘抵在膝盖上，抬头问莫长惊：“记得周军吗？”
莫长惊答非所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顾非生：“……”
顾非生将微湿的黑发捋到脑后，感到心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莫长惊沟通了。
“你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顾非生压着即将汹涌的怒火，问道。
“记得，今天死了。”莫长惊说。
“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你认识他吗?”
“我们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想问什么?”莫长惊抱臂说。
这一次莫长惊的反问并没有让顾非生生气，相反，顾非生听了这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他深邃的眼睛盯着莫长惊，说：“我有点怀疑周军的死有你参与。”他强调了“有点”二字。
莫长惊皱眉：“你一直怀疑吗？”
“嗯，这么问你当然是我有些冒犯。”顾非生浅笑道，“现在你接下来的反应都决定我是否更加怀疑你。”
莫长惊敛眸，微笑起来。
“你还没吃饭吧？”他突然这么问。
顾非生：“?”
莫长惊拿出手机给他看，说：“已经下午两点了。”
顾非生一想，自己应该在白怀的房间睡了挺长时间，醒来就和怪手周旋，确实还没吃午饭。
想起上午在房间浴室的洗手池中看到的白色漂浮物，顾非生瞬间胃口全无。
顾非生：“这个点了，酒店应该不提供午餐了吧？”
“我带了吃的。”
顾非生想了想，问：“你还没吃午饭吗?”
“不，我吃了，但怕你饿。”
“不，我不饿。”
“你这么不想吃……你怕我下毒毒死你?”
“……那倒是没有，不过你现在提醒我了。”
“……”
莫长惊的表情像吃瘪了一样，顾非生想来想去只能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面对他。
片刻，莫长惊倏然没头没尾地说：“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顾非生还在吃不吃饭这个问题里，闻言困惑：“什么?”
“就刚才我问你怎么从鬼的手下逃出来的。”
顾非生“哦”了一声，还真忘了这个问题。他正想回答莫长惊，突然意识到这个不久前的问题他刚才忘了。平常他记忆力那么好，同事不知道放在哪儿的资料他能立马告诉他们，但刚刚……他短暂的忘了。
“我觉得我可以像唐泠三那样了，健忘起来。”
莫长惊：“什么?”
“我记忆力很好，但就刚刚忘了。”顾非生说。
“……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怎么不是好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非生感觉自己在说自己开始健忘的那一刻莫长惊的脸色不太好。
但他没多想。
“好了，言归正传。”顾非生拍拍身边的空位置，示意莫长惊坐下。
“你不怕我偷袭，杀了你吗？”莫长惊问。
顾非生闻言沉思。
他刚才叫莫长惊坐在他旁边是下意识的动作，潜意识告诉他，莫长惊可信，压根就没有“莫长惊伤害、杀害顾非生”这么一说。
但是“我有点怀疑周军的死有你参与”这话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脑子出现混乱了吗？
好离谱……
“……那你站着?”顾非生反问。
莫长惊没答话，莞尔一笑在他身旁坐下。
“嗯……”顾非生想了一下措辞，说道：“门锁了，我就只能从阳台跳下来了。”
莫长惊诧异，严肃道：“你不怕你受伤吗？”
“我不跳现在就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
莫长惊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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