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见宫尚角离开,绕过屏风,对床榻上的妹妹道,“月亮你以前喜欢的就是他?我看也就一般,与我共事的有不少青年才俊,阿姐到时候给你介绍介绍。”
沈月华无奈一笑,“阿姐,不只是以前喜欢,我现在还心悦他。”
“我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要是想相守,必定会有一个人低头,我不想低头了。”
沈月华望着宫尚角离开的方向,“若是他也不低头,那只能说明我们二人有缘无分,不必再苦苦纠缠了。”
沈云心疼地抱着妹妹,“上面一直有人监管江湖事,我也对宫门前段时间发生的事颇有了解,当时只觉得唏嘘。”
“没想到受苦的是我的妹妹。”
沈月华深深埋进阿姐的怀里,她现在也是有依靠的人了。
“公子,夫人呢?”木二龇牙咧嘴地上完药,好奇地问道。
宫尚角冷着张脸,撇了眼没有眼色的木二,“我打算在此地暂住一点时间,木一,你去置办一间宅子。”
“木二,你今夜快马加鞭,回宫门取些药材。”
“那公子,宫门事务……”木一犹疑道。
宫尚角坐在书案前,看着砚台,一阵恍惚,“宫门事务暂时交给远徵,除非用重大事务,否则不要报到我的面前。”
次日,宫尚角一大早便上街去探听消息。
“这上官大夫还真是有本事,自从用了她的药方,我家里人症状都轻了很多。”
“可不是嘛,你瞧瞧现在时疫哪有前段时间严重,上官大夫真是医术高超。”
“你说怎么偏偏好人没好报呢,我听说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上官大夫发起了高热,孩子差点没保住。”
“说是昨夜受了惊,急火攻心导致的。”
茶水溢出杯盏,宫尚角却浑然不觉,不可能,他昨夜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急火攻心……是因为他说的话吗。
宫尚角心乱如麻,总归要见到人才能安心。
一刻也等不及,宫尚角提前到成衣铺取了衣服,稍作整理后,匆匆赶向城主府。
“宫门宫尚角,前来求见城主。”
大门前的两个护卫看了眼宫尚角,高声道,“近日城主府戒严,不见来客。”
宫尚角站在城主门前,难得有些憋屈。
那护卫像是不忍心看宫尚角一直站在门前,小声说道,“这位公子就别等了,我们城主的妹妹昨夜受惊,突发高热,城里的大夫说要远离刺激,不然保不住孩子。”
另一个侍卫接话道,“我们城主这才下令戒严,平常我们城主还是很亲近百姓的,莫要与我们城主之间生了间隙。”
宫尚角面色苍白,手上攥紧了包好的罗裙,是因为他,上官浅才生了高热吗。
他呼吸急促,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真的会造成上官浅的不幸。
那侍卫想起城主的吩咐,继续道,“上官大夫情况凶险,我们城主还打算明日去寺庙祈福……”
祈福,祈福管什么用,有这时间求神拜佛,不如多去找些药材。
宫尚角只觉气血翻涌,为上官浅不值。
侍卫看宫尚角的眼神有些奇怪,“公子怎么了。”
问完他才恍然大悟,道,“不是我们城主不负责,实在是上官大夫前阵时间被歹徒所伤,身中剧毒,如今城主能做的都做了。”
“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