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云烟袅袅,一室清香怡人心神。
听完宫尚角简单的叙述,桑梓意呡着唇不发一言。
他们要做的就是证实宫子羽的身份,把他拉下执刃之位——可宫子羽真的会那么被动么...
在宫门里“废物”可是活不久的。
桑梓意虽然没有说话,但面容缓和了不少。她涂好药把宫远徵的衣服拉好,衣物摩擦间纤细玉白的手指不经意的抚过宫远徵的脊背,柔软细腻的触感带着主人略显寒凉的体温却烫的宫远徵皮肤发烫,心头微颤。
只是这奇怪的感觉,除了宫远徵自己,再无他人知晓。
桑梓意只觉着做了再平常不过的事,却未曾细想,面前的少年郎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似乎大过了姐弟的羁绊。
他拢好衣服,把波澜的心绪掩在心底,有些愧疚的开口:
宫远徵“哥,医案我只拿到一半,要怎么指证宫子羽——”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宫尚角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目光凝重地转向门口。
门堪堪掩着,宫远徵闭上嘴巴,看向地面的缝隙,那里露出一个虚虚的影子,两人脸上均闪过一丝异常。
桑梓意刚刚进门时太过匆忙也未曾关紧房门,她此刻目光也落向门口,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房门被迅猛推开,宫尚角闪到门外。
门外庭院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静谧,日光大亮,空无一人。因此,房间门口那一声碗盏碎裂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分明。
人影虚晃,宫尚角再度闪身,贴近了站在门口的上官浅,一把扣住她手腕。托盘和瓷碗摔落,里面的汤汁洒了一地
上官浅“宫二先生,你把我拽疼了。”
宫尚角的眼神既冰冷又危险,手依旧没有松开。
方才他们说到医案的事,门口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竟是上官浅。
宫尚角“你偷听了多久?”
说完,他看到上官浅手上握着一个瓷瓶,
宫尚角“这是什么?”
上官浅的眉头扭曲,她忍着手里的疼回答:
上官浅“药油。”
宫尚角眼睛一眯:
宫尚角“你果然在偷听。”
上官浅委屈地弯下唇角:
上官浅“方才徵公子来的时候,我看到他身上带伤,就想着拿瓶药油过来,却不想在门口无意中听到了一些……”
宫远徵走过来,满脸不悦:
宫远徵“哼,无意?”
上官浅目光从门口的二人身上流连,突然看到了屋内的桑梓意。
她并没有太过在意门口的骚动,自顾自的坐在桌案前倒了一杯茶。
上官浅目光暗了暗,没有继续解释久久站在门口的原因,而是话锋一改,突然说:
上官浅“角公子,我有办法把东西拿回来……”
宫尚角幽幽地问:
宫尚角“你听到了多少?”
他的面色依然冷峻,显然对上官浅怀疑颇深。
这时屋内的桑梓意突然出声:
桑梓意“既然上官姑娘有办法,不如说出来听听。”
...
众人进屋,宫尚角和宫远徵自然的走到桌前坐下,上官浅自觉的站在了一旁。
她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但眼下不是认错的时候,她容色决绝,迎向宫尚角的目光:
上官浅“角公子,入住之后,我一直都在想方设法讨你欢心,做了很多不合你心意的琐碎杂事,但我想真真切切地帮到公子,这样才对得起我的身份。”
宫尚角挑眉:
宫尚角“口气不小。”
上官浅“我方才约莫听到金繁抢走了徵公子的东西。如果这个东西很重要,他一定会随身携带。金繁会提防徵公子,却不会提防我。”
桑梓意心底冷笑,上官浅的身份在金繁眼里便是与宫尚角宫远徵同一阵营的存在,现在别说提防她,提防整个角宫和徵宫的人都有可能。
但桑梓意此刻却选择了沉默,她垂着眸子细品着杯中的茶,尽管替上官浅解了围,但她并没有继续参与下去的意思。
宫尚角“如果失手,后果可没你想象中那么轻松。”
宫尚角冷冷一瞥。
上官浅依然坚定:
上官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宫尚角“这么上心?”
宫尚角反倒奇怪地审视起来。
上官浅反问:
上官浅“夫之命大于天,不是吗?”
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退缩,眼底深处露出一丝不遗余力的深情。
宫尚角不为所动,只是像桑梓意一样把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茶杯上。
宫远徵却轻哼了一声,端起杯子阴阳怪气地喝茶,并咂咂嘴:
宫远徵“好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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