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姬夫人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困惑,仿佛尚有机会让人开出合适的筹码。
宫尚角暗示道:
宫尚角“上元灯节马上就要到了,雾姬夫人不想到镇上看看花灯、随意走走吗?”
他提到的仿佛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雾姬夫人修剪花枝的手停了下来,她愣了楞,然后才淡然地拒绝:
雾姬夫人(茗雾姬)“年纪大了,人多热闹的地方,就不想去了,不看也罢。”
看见她眼神里掠过一二刻的迟疑,宫尚角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于是又道:
宫尚角“天下之大,自然也有清净人少的地方,雾姬夫人,不想自由地走走吗?”
他故意把“自由”两个字,咬 得很重,意味深长地看向雾姬夫人。
兰花剪好了,花繁叶茂,姿态骄矜,不媚世俗。可它们应该生在有阳光雨露之地,长于疾风劲草中间,不应该在盆里供人赏玩。
雾姬夫人放下剪刀,宫尚角知道她被触动了,承诺道:
宫尚角“我助你离开宫门,承诺你一生无忧,宫门族人永不追扰。”
宫尚角一言九鼎,雾姬夫人知道他能说到做到。
片刻后,她沉吟一声,说:
雾姬夫人(茗雾姬)“宫子羽的身世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宫尚角“他的身世,我不关心。但他如果要做这个执刃,我就必须查清楚。”
见雾姬夫人的目光变得复杂,内心如同在拉扯,宫尚角留给她时间考虑,只说道:
宫尚角“时隔久远,很多细节需要仔细回忆。若是雾姬夫人想起什么,随时来找我。”
...
入夜,无星无月。
修养了两天的腿脚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桑梓意收拾了一摞医书执着一盏灯走出了自己的别院。
穿过角宫长长的廊檐桑梓意恍了神,往常只有荒土的路边花坛,此刻种满了杜鹃花。虽然都还只是花苞的模样,但鲜白的花骨朵在昏暗的夜色中也十分晃眼。
这绝对不是角徵那兄弟俩能干出来的事,除了那两人现在角宫还能有一席之地的好像就是那上官浅了。
能让宫尚角容忍这些花草的存在,这上官姑娘果然有些本事。
桑梓意笑了笑但脸上却看不出多少喜色,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她加快了脚步继续往角宫的大门走过去。
突然一道清冽的声音自不远处传过来。
宫尚角“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桑梓意闻声顿住脚步,扭头看向身后站在层层台阶之上的宫尚角。
他只穿了件绣着月桂金纹的里衣,负手而立,高大修长的身躯在玄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清秀挺拔,周身似是染了夜晚的凉意,散发着丝丝寒气。
他是何时站在那的,桑梓意不知,她把灯照着手里提着的一摞医书,神色平静。
桑梓意“前些日子从月长老那里借的几本医书看完了,正想着今晚还回去。”
宫尚角微微皱了皱眉
宫尚角“非得这个时辰?”
桑梓意抬眼望了望天,刚刚入夜,并不晚。
桑梓意“月长老白日里忙于宫门事务,这时间刚好闲暇,也不算晚。”
桑梓意“况且这几日待在屋里闷了正巧出去走走。”
宫尚角“我让金复陪你去吧。”
桑梓意皱了皱眉,她不是那么爱麻烦事的主子,所以也没让青萝跟着。
桑梓意“不必了,这点事何须麻烦他们,这宫门我熟的很,正巧还了书还能再借几本回来。”
宫尚角“...”
宫尚角无言,只是心底有股难言的情绪。
宫尚角“更深露重,注意安全。”
桑梓意点了点头,刚想转身离开,她又顿了顿道:
桑梓意“角公子也是,夜色寒凉还是不要在外面待的太久。”
宫尚角......
看着那抹光亮中的倩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宫尚角微微皱了皱眉,今夜他的心情异常烦躁,就连这寒凉的夜色也只是冷了身冷不了心。
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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