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大家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上官浅把手帕捏在手里,抬起手背擦掉了眼角流下来的泪水,没用手帕去擦,然后转过头对下人们表示抱歉:
上官浅“抱歉了,大家。”
因为她擅作主张,害他们被牵连,上官浅露出愧疚的表情。
但下人们纷纷窃窃私语,上官浅看着大家的神色,有些不明所以。
上官浅“大家……怎么了?”
一个下人不可思议地忙问:“角公子刚才说,他要白色的杜鹃?还说他喜欢梅花?”
上官浅有些心灰意冷:
上官浅“是啊,害得大家白忙活了一早上……”
那下人瞪大眼睛:“不是啊,上官姑娘,这很了不得啊……”
另一名下人也念叨起来,啧啧称奇:“我在角宫待了这么久,只听见过大人说‘不要’‘不行’‘不可以’,这是第一回听他说‘要’啊……”
“上官小姐才来几天,公子就连鸡鱼也吃了,也知道‘要’了,这要是正式成了亲可不得了……”
两人一人一嘴,并非恭维,倒是真的惊奇不已。
上官浅害羞地一笑:
上官浅“快别取笑我了,公子定是看到你们辛苦,才于心不忍。是我太冒失了,我去厨房给大家熬点糖水喝。”
她入了角宫,虽说是未来的女主人,但毫无架子,对待下人们都不错,短时间内就得到了不少人的拥戴。上官浅走到庭院尽头,一只手晃着宫尚角丢给她的手帕,一只手轻轻拂过刚种上的杜鹃花的花骨朵,脸上露出一抹愉悦而得意的笑容。
她走后不久,另一名下人有些疑惑的对着身旁的人说:“我来角宫这么久,可从未听说过角公子喜欢什么花,怎么今日却提了寒梅?”
“这角宫可并没有种什么梅花树啊?”
“嘘,小声些——你忘了,桑小姐院落里种着一棵梅花树呢。”
二人的说话声音渐小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二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在上官浅消失的庭院尽头,树影背后,盯梢的人影露出脸来,金繁的面容有些沉重。
羽宫里,雾姬夫人捧着一盆兰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纱帘里露出两道端坐的人影,宫尚角和宫远徵不知何时已经静静地等待她。
雾姬夫人将兰花摆上桌,面露不悦,但仍然客气:
雾姬夫人(茗雾姬)“二位公子到我这里怎么都不通报一声?我连杯热茶都没法招待,真是太失礼了。”
话虽在说自己,但最后一句意有所指,是看着两兄弟说的。毕竟是曾经的执刃夫人,她心思玲珑,面面俱到,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漏,目光却很冷。
宫远徵在雾姬夫人面前也得恭敬,于是起身行礼:
宫远徵“冒昧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知道这位夫人的脾性,从不拐弯抹角,下一句话就直接开门见山,
宫远徵“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宫子羽的身世。”
雾姬夫人隔着一点距离,自顾自地整理着兰花:
雾姬夫人(茗雾姬)“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是羽宫的人,虽然不是子羽的生母,但宫门上下都知道我是宫子羽名义上的母亲。”
宫远徵“这不妨碍我们合作。”
雾姬夫人(茗雾姬)“合作?”
雾姬夫人头都不抬,神色不明。
这时候,宫尚角才开口,比起弟弟,他的话更有说服力:
宫尚角“公平合作,各取所需。”
雾姬夫人剪断了一片杂叶:
雾姬夫人(茗雾姬)“这些年在宫门,我想要的,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