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门口,桑梓意便想着下来,没成想宫尚角直接一脚开了房门,没给她这个机会。
看着大敞四开的屋门,桑梓意欲哭无泪。
宫尚角把她轻放到了床塌上便转而朝她的脚抓去。
桑梓意下意识的收脚,却疼的她直吸凉气,宫尚角轻轻皱了皱眉,语气不容拒绝。
宫尚角“别动。”
他握住那只崴了的脚,小心翼翼的褪去鞋袜,果然脚踝处已经红肿成一个包。
这时青萝端着一盘药物走了进来,她利索的放到了宫尚角手边,便十分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还带上了房门,完全忽视掉了桑梓意求救的眼神。
这丫头——
桑梓意心底忿忿。
宫尚角一手托着桑梓意的脚踝另一只手沾取了一些药膏然后轻柔的在红肿处涂抹了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打着圈,因常年练武的缘故,他的手上覆着一层薄茧并不顺滑。
但是他掌心的温度却实实在在的传递到了桑梓意的皮肤上,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摩擦感 激得人心头微荡。
桑梓意垂下眼眸,今夜她虽然说了决绝的话,但是遇到危险后还是会下意识的躲在他身后。
真的是有些打脸——
她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裙,默默然的有些无助,宫尚角今夜说的话在耳边萦绕,他说他想娶她,自己应该是欣喜的吧,可是——
她下意识的抚上心口,胸腔内传来的震动无不预示着此刻的心情,那炽热的跳动下仿佛还有别的什么在暗暗滋生。
宫尚角凌厉的面容在温暖的灯火中柔和了不少,此刻他正低垂着眉眼全神贯注的坐着手中的事,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无人知他此刻心中所想,或许他也在思索今夜的事情,在想桑梓意未给出口的答复,在想他为何听到她的拒绝后还是抑制不住的想呵护靠近她。或许她是他心底最深处的那份柔软,是他朝思暮想的温情,是就算遍体鳞伤也想要靠近的暖光,百转千回后还是坚定不移的选择。
那么多年的喜爱,怎么会是一句不可靠近就能阻止的呢。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感情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是她便是她,历经千帆回头看,依然是她。
...
翌日,冬日的天亮得晚,一大清早都还暗沉沉的。
厨房里,腾腾的热气在灶台前冒着,弥漫着各样的香气。
云为衫把酒壶和蜜饯放到随身带过来的托盘里,这时,上官浅推门进来了。
上官浅拿起一个篮子,从柜子里取出一些新鲜的水果。从外面看,两人只是在厨房里各自忙活,没有任何异样。
而在柜门挡住的地方,上官浅的脸埋着,低低开了口:
上官浅“宫子羽什么时候进后山?”
云为衫折着手里包蜜饯用的油纸,头丝毫未动,只有声音传来:
云为衫“应该快了,我试着问问。”
身后的门关上了,几颗鲜果颜色欲滴,如同上官浅笑得娇艳的面庞,她看着四下无人,倾身过去,在云为衫耳边低语。
上官浅“你的任务是绘制宫门云图,对吧?”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猜到的,云为衫没有说话。
上官浅“一直以来,江湖中只知道宫、商、角、徵、羽,这后山却是第一次听说,神神秘秘的。我问了好多下人,都不清楚。你若是能调查到后山情况,寒鸦肆应该会很高兴吧?”
云为衫不置可否:
云为衫“不用你说,我肯定会查。”
上官浅重新转身,轻笑着,有些不信:
上官浅“后山重地,可不太好进。”
连零星半点的信息都难以打听到,更遑论进入后山,她丝毫不觉得云为衫有这样的能力。
云为衫见她带着一丝轻视,只是淡淡地说:
云为衫“我有办法跟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