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扑簌簌落下,吹来一阵风,冻得人收紧了思绪。
上官浅已不似刚才沉闷,她感叹道:
上官浅“没想到无名竟然在宫门里活到了现在……”
她不得不诧异,这么多年,那个人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二十年如一日地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云为衫垂下眼睫:
云为衫“活得再久,现在也快死了。令牌既然暴露,宫门就一定会追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我们能想到,宫家也一定能想到。”
云为衫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桑梓意的身影,早上的问诊至今让她回想起头皮都有些发麻。
云为衫“你说的没错,那个桑小姐果然不简单...”
上官浅正了正身子,眸中多了几分光亮。
上官浅“宫门里的每个人都深不可测...”
云为衫点了点头,
云为衫“你可知她的来历?”
上官浅“先前有些不确定,但是今日已有了八九分的把握。”
云为衫“...”
云为衫不语,静静地等待着上官浅的下文。
上官浅“你可知十多年前,江湖中有一个家族——桑家?”
云为衫愣了愣,她自小在无锋训练,除了寒鸦肆告诉过她的,其它的她知之甚少。
上官浅眼里有了几分轻蔑,
上官浅“我知道的也是我的寒鸦告诉我的,或许是你的寒鸦资格不够,他自己也不知道。”
云为衫不为所动,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上官浅偶尔的挖苦。
上官浅“他们家族以医术药理闻名江湖。”
上官浅“后来无锋找上了他们,想要寻求与他们合作,他们不愿意,便被无锋灭门了...”
上官浅说完喝了一口茶,云为衫问道:
云为衫“全杀了?”
上官浅“这些年在江湖上被无锋灭门的门派还少么...”
上官浅嫣然如画的面上多了几分冰冷的神色。
云为衫“那这桑小姐身世也算可怜...”
云为衫虽然这样说,但眼中神色依旧无波并没有多少感情。
这桑小姐住的是角宫,和云为衫的关系不大,她抬起头看向上官浅:
云为衫“今日和她相处,虽然给人笑意盈盈的模样,但却笑里藏刀,她或许是一个很麻烦的角色。”
上官浅“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上官浅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
屋内茶香四溢,混合着淡淡的药气,让人清心凝神。
宫远徵还在咀嚼着刚刚那句话,茶已煮好,宫尚角冰冷修长的手指扣住茶杯倒茶。
见宫尚角不发一言,想了想,宫远徵心有不满地说:
宫远徵“这次被宫子羽先发制人,太可气了,而且想到日后要对他行执刃之礼我就恶心。”
宫尚角将茶杯推过去:
宫尚角“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急于一时。我看他也过不了三域试炼,只是可惜原本想逼他一个月内就交出执刃之位,但月长老替他求情,我就不多说了。”
宫远徵“这月长老总是偏帮宫子羽,着实可气。”
三位长老德高望重,平日里公正无私,不知为何月长老总是替最无用的宫子羽说话,所以宫远徵心有怨言。
宫尚角看了弟弟一眼:
宫尚角“不可妄议长老。三位长老里,月长老最是心软、好说话,他只是怜惜宫子羽失了父兄,又临危受命当了执刃,所以愿意多扶持他。”
宫远徵闷头喝茶。
宫尚角“一个月也好,三个月也罢,没区别,只要结果如我们预料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