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意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拿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眸色晦暗不明。
桑梓意“是么...”
桑梓意依旧一脸温柔的看着对面笑意盈盈的上官浅,心底却慢慢起了戒备。
这个上官浅比云为衫还要危险——
虽然表面上都人畜无害,但是这也是其他人的心理盲点,自己给人的感觉越娇弱,越单纯善良 ,越能使对方慢慢的放下戒备,产生怜爱之心。
这个手段用来对付宫家那几位血气方刚的公子或许还有用,但是——上官浅却用在了桑梓意身上。
她们之间最不可能的便是“盟友”...
...
此时宫尚角已经把证据提交给了长老们,宫远徵洗清了嫌疑放了出来。
少年穿着单薄的贴身衣服从地牢里走出来,门口端着托盘的侍卫双手托举,上面盛放着之前从他身上搜下来的各种小物件。
他的睫毛长而密,被关了这么久,沾了些地牢的水汽,湿漉的眼睫却没有显出半分与他年岁相符的脆弱,仍然是阴沉沉的。直到抬起头,见到了不远处等待着他的宫尚角,他才露出了笑容。
宫远徵“送到我房间去。”
他冷冰冰地对着侍卫说。
宫尚角将挂在臂弯上的厚袍给他披上。
宫尚角“到我那里坐一会儿,有些话和你说。”
宫远徵点头。
案上,茶具齐全,一壶新茶正在炉火上煮着,旁边一长排小碗,盛放着各种颜色形状的药材、草叶、花苞。宫尚角用煮茶的夹子夹取了几味,放到壶中。
他刚要盖上盖子,宫远徵轻轻说:
宫远徵“再加一些石斛。”
宫尚角如他所言,取了一些石斛放到壶里。
宫远徵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桌面:
宫远徵“哥,那贾管事真是无锋的人?”
宫尚角“你和他共事多年,心里还不清楚?”
宫尚角专心煮茶,反问他。
宫远徵“我当然清楚……”
如果贾管事真的是无锋,隐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宫远徵“所以才奇怪……但那无锋令牌确实是在他房间里发现的……难道哥哥为了救我,做了块假令牌?”
宫远徵打量他的神色,猜测。
宫尚角瞪了他一眼:
宫尚角“说什么胡话?无锋令牌自然是真的,但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贾管事那里……”
宫远徵“这人是谁?”
宫尚角“查不到。”
宫远徵惊了:
宫远徵“他为什么要帮我?”
壶里很快冒出腾腾的热气,沸水焦灼,宫尚角抬起眼:
宫尚角“帮你?……我觉得他是在害你。”
...
桑梓意走后不久,云为衫便扣响了上官浅的房门。
上官浅的房间里,茶盏轻轻合盖的声音,清脆一响。
上官浅“魅?”
上官浅喃喃自语,伸手接住窗外飘进来的一片雪花。此刻她神情愉悦,不仅是因为顺利成了新娘,还因着两人身份坐实,门外暗处的盯梢已经撤走。
云为衫点点头:
云为衫“对,听说宫尚角在贾管事那里搜到了无锋的令牌,已经递交给长老们了。”
云为衫回忆着桑梓意当时说的话还有她刚刚在外面打听到的。
上官浅“魅有这么蠢?”
云为衫“......”
还是这么会骂人,这倒是和桑梓意当时表达的意思一样...
上官浅“好不容易打进宫家潜伏,却非要随身带一块无锋的令牌?巴不得别人都知道你是刺客吗?干脆在额头上刺四个字‘无锋刺客’好了。”
上官浅重新打开杯盖抿了一口,由衷地不可置信。
她说得不无道理。潜进宫门本就九死一生,还收藏着令牌等同于自掘坟墓。
云为衫“但令牌总不会有假吧?想要糊弄宫尚角可不容易。”
上官浅“令牌虽然不是假令牌,但管事不一定是真无锋。”
云为衫“你想说什么?”
云为衫抬眼。
上官浅“我不确定,只是这一切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一个人。”
云为衫“谁?”
上官浅“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云为衫突然意识到上官浅的意思,虽然这个猜测有些荒谬,她却忍不住那样想。
二十二年前成功潜入无锋后音信全无的“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