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看着面前一脸戏谑的人，眉心突突直跳。
"哎呦，刚才那个姐——姐——是谁呀？"裴时可算找着一个挤兑他的机会了，挤眉弄眼得就差把犯贱两个字写脸上了。
白暮冷笑一声，如他所愿："我金主。"
裴时噎了一下。
这人这么干脆的吗？
不挣扎挣扎吗？
那他还有什么乐趣！
白暮看着对方显而易见的遗憾，深吸了一口气："实验经费短缺，我出来卖个身怎么了？"
裴时沉默了一下："其实你没必要这样，以咱们俩的情分，你……"
"跪下来求你的话你还是会考虑的。我知道。"白暮微笑，"所以你来这里是？"
"谈合作……"裴时顿了一下。
对啊，他不是来谈合作的吗？
哦，有他家秘书顶着呢。
那他家秘书呢？
终于被想起来的人表情复杂地从拐角处走出："裴总，该回去了。"
白暮漫不经心地对谢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便转身走了。
裴时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虚："那……走？"
谢殊垂眸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抬起头时笑了笑："嗯，走吧。"
秦氏最近与裴氏的摩擦又剧烈起来了。
裴时知道，如果没有秦沫授意，通常情况下不会发生这样明显的冲突。
但这次似乎与往常不太相同，秦沫直接把他叫回了秦家，第一句就是让他离谢殊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裴时对她知道他与谢殊的事不意外，他惊诧的是秦沫竟然会插手他生活方面的破事。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陆景那时。
他有些烦躁。
回到别墅后，这点情绪很容易地便被那人敏锐察觉出来了。
但谢殊什么也没有问，上前接过他脱下的外套，轻声道："饭已经好了，我去盛。"
裴时不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她来找过你了？"
他都快忘了，当年秦沫是怎么做的。
他拒绝得再坚定又有什么用，她的手段太多太狠了。
对他，秦沫顶多打压一下裴氏，不会再做更多，但对谢殊就不一定了。
虽然谢殊没有亲人，但裴时还是不放心，对秦沫会干些什么心里没有一点底。
而且，谢殊最近好像确实不太对劲。
朝夕相处的人，无论发生什么细微的变化都能一目了然。
谢殊听到他的话时怔了一下，抬手抚了抚镜链，最终什么也没说。
裴时也根本不用他去说。
他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当晚，他拎着车钥匙，像下午去秦家一样独自出了门。
谢殊最近都是在别墅里住，今晚刚巧要回自己的公寓拿点东西。
不然的话，裴时肯定会让谢殊跟着自己一起去。
上次的竞标失败后，他就一直在多方面严查泄露预估价的人。
明面上安排的那支，毫不意外地什么也没有查到。
甚至连他吩咐谢殊去查的，不知为何也杳无音信。
但他还留了最后一支。
他雇了顶级的私人侦探，并且告诉他们，不限制时间，以查清为目的。
之前他们就汇报说有了不少线索，但裴时要的是确切证据。
现在，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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