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慎重地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和池忆说清楚。
既然已经没有兴趣了,那就没必要再耽误人家。
这种事当面才能说得更明白,所以裴时了解到池忆最近有时间后,直接把人约到了家里。
他真的只是懒得出门了。
然而半小时后下楼开门,门口站着两个人。
裴时疑惑地看向池忆身旁的谢殊。
谢殊解释得合情合理:"我在路上刚好遇到了池先生,就一起来了。"
但裴时没那么傻。
这又不是上厕所,你去他也去,大家一起去,他去你不去,陪他组团去。
可看着谢殊藏着几分不快的温雅笑意,他不知怎么的,默不作声地把打算回怼的话咽了回去。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还不错。
池忆可能是猜到了裴时把他叫来的目的,脸色有些苍白,接过裴时递来的拖鞋,低低地道了声"谢谢。"
抬眼看到谢殊显然轻车熟路得很多的动作,他抿了抿唇,脸色似乎更差了。
趁着裴时不在场差点掐起来的白暮和江寒,一抬头,看到又来了两个野男人。
呦呵。
裴时也发现气氛不太对,正在思考如何应对,门铃又响了。
……他有一种不祥的顶感。
慢吞吞地拖着步子挪到门口,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了陆景。
瘟神驾到。
他心如死灰地把人迎了进去。
陆景扫视了一圈客厅,挑了挑眉:"来巧了,还挺热闹的。"
裴时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质问:哪儿热闹了!
池忆扶着茶几的指节泛白,白暮似笑非笑地倚在一边,江墨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谢殊温和的笑意早已不达眼底。
说是死气沉沉也不为过。
裴时很忧愁,他是不是要说些什么?
白暮幽幽地替他开口,打破了沉默:"谈一个,甩一个,包一个,养一个,聚得挺齐嘛。"
这话说的,不如不说。
客厅里的气氛更诡异了。
裴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在暗暗地算哪个是谈的哪个是包的。
不对,怎么少了一个?
还没算出结果,裴时最不敢回应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介绍一下?"
陆景微微垂着眼帘,表情平静得仿佛这句话并非出自他之口。
裴时有些悲怆。
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
但早死不如晚死,他先从简单的来,一定就能多苟会儿。
"这是……我弟弟,江墨。"
白暮接嘴:"异父异母的情弟弟。"
"……我秘书,谢殊。"
白暮继续:"用来玩职场恋情的小情人。"
"一个来我家蹭吃蹭喝无关紧要的贱人,不配有名字。"
白暮想炸,但人太多,只能逼迫自己忍住,然后老实了。
陆景倒是诧异地看了他好几眼。
目光转向池忆,裴时顿了顿:"一个朋友。"
池忆得体地笑着,从表面上看不出一丝苦涩或勉强。
到陆景时,他急急略过:"另一个朋友。"
然而扫视一周,知情的不知情的,没有任何一个看上去相信了他任何一句话。
裴时愤愤一甩手。
爱信不信,他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