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不在了之后,裴时觉得哪里都不顺心。
不过是和意大利的公司协商一起合作,竟然还需要他亲自去。
难道他裴氏无人了吗!
不,都怪谢殊一手包办把他养废了。
对方派来的代理人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
长得倒挺不错的。
性格也很开放,一见面就问:"裴先生有伴侣吗?"
裴时刚端起茶几上沏好的碧螺春,闻言手一抖,立刻便放下了。
他担心自己会呛到。
对方又追问了一遍。
裴时尽量保持着从谢殊那儿学来的皮笑肉不笑:"这应该与我们的协商没有关系吧。"
对方似是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随后迅速恢复,热情洋溢地伸出手:"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艾利安·温斯顿。"
格外流利的汉语。
裴时带着几分疏离地一握即分:"你已经知道了的,裴时。那么,我们现在开始?"
谈判的结果并不让裴时满意,对方死死咬住价不松口。他是真没想到这个意大利人会这么难缠。
"既然如此,下次再谈吧。"裴时干脆利落地起身。
他一直以来的谈判法则都不是死磕到底,这样做毫无用处。
艾利安遗憾地站起来送他离开:"希望裴先生还有时间再来细谈。"
那天之后,裴氏的员工隔三岔五就能看到临时代理秘书职务的小助理周雨从前台取走一束束玫瑰送上总裁办公室。
裴时脸都青了。
他欣赏有能力的人,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来者不拒。
那个艾利安莫不是想通过色诱来胁迫他签字?
呵,男人。
裴时觉得自己真相了,一个电话打过去,故作冷酷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当天晚上,双方进行第二次谈判。
艾利安看上去非常诚恳,碧蓝色的漂亮眼睛眨呀眨:"裴先生,虽然我觉得我很喜欢您,但这跟我们的合作是两码事。
裴时冷笑:"再让两个百分点。"
不然就滚回你的意大利吃披萨去吧。
"一个,不能再多了。"艾利安做出让步的姿态。
"两个。"裴时无动于衷,以守代攻。
"您太为难我了,裴先生。"金发的青年无奈地叹息,
裴时咬了咬牙:"两个百分点,我把你送的玫瑰花如数还回去。"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亲自还。"
艾利安眼睛一亮:"成交!"
双方愉快地签下了字。
意大利方面已经在催了,但艾利安硬生生耗了一星期。
这一星期时间,他每天都能愉快地到酒店楼下捧回一束玫瑰。
只是送花的人看上去不太愉快而已。
没几天,陆景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亲自来堵了。
裴时看到这尊瘟神,手一抖,马上识相地把花塞给陆景。
为瘟神上供。
陆景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这么急着贿赂,怎么,怕我查出来你们这桩交易所建立的色情基础?"
裴时干笑了一下,不敢吱声。
艾利安礼貌地上前:"先生,这应该是我的花。"
陆景将头转向裴时:"你说这是谁的?"
裴时快哭出来了,他拽了拽陆景的衣袖,声音压低:"给我点面子,回去再说行不行?"
陆景嗤笑一声,将花抛了回去:"我又是你什么人,哪来的资格管你!"
裴时急了,正要追上去,被艾利安拉住了。
"裴先生,他是……"
再转身,陆景的车已经开远了。
裴时是真的觉得自己快晕厥了。
天凉了,裴氏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