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裴时回到家就看到那个鸠占鹊巢的仇敌在胆大包天地调戏他家弟弟。
江墨惊慌失措地躲避着,看到裴时,眼眶都红了一圈:"哥哥……"
白暮回头不以为然地笑道:"亲爱的,这什么……被你当作情弟弟养的这位宝贝儿还挺可爱的。"
江墨惊恐地瞪向他,连装可怜都忘了。
他刚才说的明明是"亲弟弟",这人怎么回事?
主动要求进来坐一会儿的谢殊,镜片下的目光已经没有了温度:"白先生的实验经费问题怎么样了?"
白暮假装听不懂:"宝见儿,你这么关心我,会让我误会的。"
谢殊自恃常年浸淫商场职场,也被这人拿钱不认人的无耻操作震惊了。
裴时静静地看着这一片鸡飞狗跳。
他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三个都丢出去。
别墅里只请了钟点工,因为裴时和江墨都不适应有不熟悉的人在身边。
所以最终谢殊被分配做饭,白暮负责饭后刷碗。
"那他呢?"白暮非常不服地指着江墨问。
裴时瞪了回去:"他是我弟!"
白暮看上去瞬间心满意足。
默默进了厨房的谢殊也勾了勾唇角,身上堆积的阴郁之气散了些许。
裴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
一回头,发现江墨反而一身丧气。
更不懂了。
吃完饭后,谢殊被赶走了,白暮怎么赶都不走。
他可怜兮兮地扒着门框:"亲爱的,你忍心看着我露宿街头吗?"
裴时心肠狠毒无比:"我更希望看着你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死。"
江墨冷静地旁观了一会儿,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暮最终还是恬不知耻地留下了。
当晚,大半夜的,裴时被压醒了。
睁开眼,看到一个人趴在自己身上,黑漆漆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裴时吓了一跳:"白、暮!你又发什么疯?"
白暮不说话,把头埋进他的颈窝,一口咬了下去。
"嘶——"裴时终于发现这人的不对劲,紧张了起来,"白暮?"
那人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委屈得不行:"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赶我走?我只剩下这一个地方可以来了。"
裴时见他还愿意开口说话,松了口气;"好好好,不赶你走,你别激动。"
他有些头痛,白暮的人格分裂已经很久没有复发了,以至于他都快忘了不能过度刺激对方。
裴时耐着性子温声细语地安抚了半天,任由白暮哭唧唧地在他颈侧啃了好几口,终于把人哄了出去。
然后自己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
他记得他睡觉前锁门了啊。
出了裴时房间后的白暮像是猛然间变了一个人,漫不经心地转过身,不出意外地看到少年僵立在走廊,双眼死死盯着自己。
白暮嘴角勾着惯常的轻浮笑意,指尖点了点身后的方向,无声地做了几个口型。
常亮的走廊灯光清晰地映照着江墨眼底的冰冷和不甘,随即,转身离开了。
白暮慢悠悠地,用散步的节奏踱回了房。
好像刚才装病爬床占便宜的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