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公子。”君迁子跟随着宫远徵来到角宫,遇到宫尚角之后先宫远徵一步喊了宫尚角,将宫远徵的那一声‘哥’给卡在喉咙中。
视线对上宫尚角那双漆黑的瞳孔,君迁子忽然觉得,宫尚角似乎将一切都了然于心,如同会读心术那般。
只是宫尚角的表情越发的笃定,君迁子便会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在假装明白,实则只是在试探。
宫尚角不会将任何情绪流露在外人眼中。
“这身衣服,果然很适合你。”将手背在身后,宫尚角的嘴角微勾,竟是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君迁子没有开口回应,因为她知道,宫尚角定还有话没有说出口。
“如同那琉璃一般耀眼。”戏谑的眼神流转在君迁子与宫远徵的身上,看见君迁子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话,便抢先回答:“宫门中,你这份美貌,倒是独一份。”
“只不过,远徵弟弟值得最好的。”
琉璃易碎,多用于在红颜薄命的少女身上。
宫远徵值得最好的,但那一个最好的,宫尚角并没有说是君迁子。
聪明的人总是喜欢用话语将人堵得哑口无言,如若再愚笨一些,甚至连其中所包含的深意都无法理解。
宫尚角不喜欢君迁子靠近宫远徵,他也不信任外来者。
“哥!讨论她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快些去用膳吧。”
宫远徵打破了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销烟,他不是没感觉到,但是他不愿意多想,在哥哥的身边,他可以无忧无虑,而哥哥也没有明确的与他说君迁子的身份有问题。
神农架的大小姐,就是君迁子。
他愿意相信君迁子,不愿两人的氛围闹得如此僵硬,更何况有很多事情君迁子也没有参与其中,如同她所说的那般,她只是被宫子羽困在医馆的笼中鸟。
因为没有可怀疑的,所以他愿意相信。
对她的信任,是权衡利弊,是深思熟虑。
“今日怎么,这么丰盛?”
宫远徵看见桌子上的三碗饭,内心不由的夸赞下人会看眼色,得意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君迁子。
脸上的表情都写满着:‘看,这就是我哥哥的角宫的下人,聪明伶俐,能干’。
君迁子看着宫远徵的表情,心中嗤笑,很明显,下人是不会干这些的,除非在他的心里,他的嫂嫂是下人。
虽然心里是这样子想,但是君迁子还是伸出手,抓住宫远徵背在身后的手,将宫远徵拉得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哥哥,而不是甩开君迁子的手。
一直观察着宫远徵一举一动的君迁子,对于宫远徵的举动十分的满意。
他只是害怕被哥哥看见,被哥哥用调侃的眼神看着,但是并没有想要松开君迁子的手,从昨晚以及今天的对话里,让宫远徵的心中有了她的地位,甚至没有拒绝她的靠近。
本质上,宫远徵也是一个黏人的,对于君迁子的种种亲密举动也只当作小女生里的撒娇黏人。
习惯了孤独的人,一旦有了能温暖自己的目标,便再也不舍得放开。
底线一旦为了她而让步,往后的每一次都只能一退再退。
“饭菜正热,二位···”上官浅端着最后一碟菜走进门,嘴角温柔的笑意在看到君迁子之后错愕了几分。
随即便注意到君迁子与宫远徵在背地里偷偷交握的双手,嘴角的笑容恢复如初。
“姐姐也来了,请姐姐等一下,我去为你添一碗饭。”
上官浅的一举一动都有一种角宫女主人的感觉,君迁子看着满满一桌好菜,看着上官浅的眼神都没有往日的疏离。
倒也不是被一桌子的饭菜收买了,而是觉得这个人有的时候,确实是如同自己那般厚脸皮。
“不劳烦上官姑娘了,我自己去便可。”
“她爱去就去,管她那么多,反正这里的碗筷也够了。”宫远徵看到上官浅便想起昨晚的事情,他肯定自己的暗器囊就是上官浅偷的,甚至里面的暗器都被动过,偏偏没有任何把柄抓住她。
而这个女人只会装作柔弱的模样,动不动就掉下眼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如果君迁子是上官浅的那种性子,怕是看到他的毒药以及哥哥的眼神都得哭个好几十次了。
“姐姐不必与我如此生分,不过是几步路罢了。”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看向宫尚角,眼中似乎饱含爱意:“角公子,你们先入座,我很快便回来。”
气哄哄的宫远徵抓着君迁子的手就往饭桌带,完全忘记了要在哥哥面前隐藏一下两人相握的手。
差一些就要和君迁子坐在一起了,好在君迁子松开手,将他摁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上,才让宫远徵反应过来,自己怒气上头,做了些什么傻事。
“哥···”
“远徵到底是长大了。”
也许是这温馨的氛围,也许是一大桌子的饭菜,也许是宫远徵与上官浅的对话,宫尚角的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大抵是因为没有人真正的喜欢孤寂吧。
角宫没有以往的孤寂,虽不吵闹,却有了生活的气息。
清醒的放纵自己一次,不放下怀疑,却享受氛围。
“上官妹妹真是好手艺。”
“献丑了。”
“是挺丑的。”
上官浅只是客套客套,略含娇羞的模样看了宫尚角一眼,哪知道就是这一眼让宫远徵不爽了,开口就讽刺。
顺带看了君迁子一眼,眼神全是不满,他在不满君迁子夸赞上官浅。
明明君迁子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夸赞过他宫远徵不是吗。
上官浅听了宫远徵的话,嘴角的笑容僵住,脸上的表情似乎还带着些不可思议,一副‘你说这满汉全席,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丑?你没点眼光’的表情。
在场相对于两人而言比较成熟的君迁子以及宫尚角抿唇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