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泣道:“娘,我们母女分离多年终于能再团聚了”,宝琳正听得起劲,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宝琳吓得要叫出来却被人伸手捂住嘴巴,宝琳定了定神才看清来人,是杨佳乐和杨佳沁两姐妹,佳乐捂着宝琳的嘴问小声她:“小姨,你们在干嘛?”
“杨佳乐别吵”,宝欢回头低声训外甥女,宝琳被杨佳乐的手捂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叫,手脚还被凑热闹的杨佳沁挤得靠向宝潇,宝琳被两人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宝欢又对宝琳说:“小妹别吵”,宝琳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杨佳乐既要问人就该给人家松口啊!
双方僵持好一会儿杨佳乐才想起来放下手,宝琳如重获新生般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宝琳对杨佳乐竖眉瞪眼:“杨佳乐你要捂死我么?”
杨佳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宝琳说:“我不想捂死小姨,我怕小姨乱叫”,宝琳无言以对,真想给这熊孩子一拳,宝琳没好气地问:“谁叫你们吓我”,杨佳沁转头对宝琳轻声说:“小姨们一定是在偷听别人说话,我和姐姐想问你们在看什么,但是我们又不敢发出声音惊动里面的人所以才悄悄靠近小姨的,我们不是故意吓小姨的,八姨力气大,我们要是拍她肯定捂不住她的嘴,拍十姨的话她会哭的,九姨、十一姨和十二姨离得远”,宝琳听到这理由差点气死,合着两姐妹就敢拍她肩膀却不敢欺负别人了,宝琳定下神心道:算了,不和小孩子计较。
佳乐姐妹俩也加入听墙角小队,窗户纸上又添一个小洞,佳乐从小洞猫看里面,她看到薛姨娘和柯氏低声嘟囔:“外婆和二舅母在里面,别人是谁?”
佳乐是新加入的队员,她还不知道薛姨娘与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宝蔓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那个老妇人是你外婆的亲娘,那个脸像圆月的是你二舅母的亲娘”,佳乐小声问:“那别人是谁?”
宝蔓回话说不知道,宝琳听到老妇人说:“这是我外孙女吧?”
柯氏笑道:“外婆好,这是您曾外孙源哥儿”,老妇人激动得声音颤抖:“好好好!来,源哥儿,让曾外婆抱抱”,宝然忽然问佳沁:“你母亲呢?”
佳沁道:“母亲在陪老夫人说笑”,佳乐转过身来问宝琳:“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这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问懵了,宝琳内心疑惑:对呀!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宝欢回话:“因为我们想知道薛姨娘为什么来这里”,佳沁天真地问:“那为什么不进去问薛姨娘呢?”
宝嫣道:“我们不敢问”,佳乐拽起宝琳的手就往房门走去,宝琳死命挣扎,压低声音说叫唤:“杨佳乐,你快放开我”,余下的人赶紧跟上这两人的脚步,佳乐轻轻拍着房门并朝里面喊:“外婆,我来看你了”,杨佳乐的力气绝对是从宝欢身上继承的,宝琳拼命挣扎都摆脱不了她的束缚。
薛姨娘从里面开了门,她看到外孙女时面露喜色忙牵外孙女进门,宝琳也被拽进屋子,宝欢跟着进屋。
佳乐看着一屋的陌生人就仰着脸问薛姨娘:“外婆,他们是谁?”
薛姨娘把佳乐带到老妇人跟前笑说:“娘,这是您外孙女的女儿佳乐”,又转面与佳乐道:“佳乐,这是你曾外婆,快叫人”,佳乐喊了句曾外婆,老妇人高兴地把源哥交给柯夫人并且还伸手要抱佳乐,佳乐也乖乖地让她抱。
薛姨娘又将宝欢等七人介绍给娘家人,原来坐在老妇人左下首的杏脸妇人是薛姨娘的亲妹妹,老妇人右下首是薛姨娘的嫂子,再往下是薛姨娘的弟妹。
宝欢等人小坐了一会儿,小丫鬟来报:“庚老姨奶奶,三太太、十二太太,三位姑太太,太太说让你们到花园去赏海棠”,庚老姨娘带着众人跟小丫鬟去花园,王公贵族早已聚在花园欣赏海棠,年轻姑娘们在花园里摆了几桌酒席联诗,宝琳看着一团团花圃围着锦衣华服的姑娘们就像一副仙子游园图,海棠花有红的、粉的、黄的等各种不同的颜色,五颜六色的海棠从繁茂的绿叶中探出头来,交错绽放,一朵朵海棠点满了青绿的枝叶,宛若数只翅膀艳丽的蝴蝶落在一片青草上。
几位老夫人同王妃在花丛中央设宴席,一位袅娜娉婷的仙子摘下一株红白相接的海棠与西面的姑娘们笑说:“咱们以海棠为题,各作一首诗如何?”
有姑娘回她:“如此甚好!只是得限韵才好,不然太宽泛了大家也不好作诗”,一位梳着灵蛇髻的鸭蛋脸美人笑道:“咱们以平仄声韵作七言诗可好?”
姑娘们都笑答:“好,就是这个”。
有一姑娘建议为诗社取名《秋棠诗会》,别的姑娘们皆悦此名。
持花美人笑道:“我先来”,她略一思索,轻启薄唇:“花开半夏梨园中,蝶经此园落入心。夸她是天宫仙娥,何不言她为王母”。
坐在东面的宝颖曰:“丁香故去川红来,兰月花神入凡尘。花桥牛郎会织女,嘤鸣共舞同相会”。
宝琳六姐妹牵着佳乐佳沁去与西面第二桌的宝芫同坐,宝琳的二姐宝芸坐在对面,宝琳轻声问宝芫:“大姐,刚才第一个说诗的人是谁?她长得真俊”,宝琳是个看到美女就想认识的颜控,宝芫笑道:“她是福阳大长公主和环大将军的嫡幼女环玉”。
宝芙曰:“芳容娇娇含羞怯,姿态袅袅惹人爱。蜂蝶入园依缱绻,黄鹂起舞鸣相月”。
宝珍曰:“杏月新秋各有开,秋棠妩媚胜美人。娇姿娉婷引君怜,相思一笑勾心魂。”
姑娘们各展诗才,争相斗艳为这海棠园更添风雅之气。宝琳的大姐、二姐、五姐和六姐都加入诗社,她们四人才学不及别人只敢说几句前人的诗词便了。最终是忠文侯之女顾灿夺得魁首,她的《咏海棠》云:红粉含羞半遮面,娇小犹怜动魂意。盂兰先人渡凡尘,魅影闻香忘归去。
宝琳用签子叉了块西瓜啖囗,诗社已毕,薛大奶奶同儿媳指使丫鬟们摆上珍馐佳肴,薛家请来两个女先儿说书。
两个女先儿身着月白牙交领窄袖衫,穿束腰散花底纹青缎长裙,一个生得面如满月,修眉凤目,神采奕奕。一个瓜籽儿脸面,高挑身材,温柔可亲。
伯老夫人问有何书,两个女先儿回说:“倒有两段新书,一段是春秋五霸的,名叫《问闲伯乐》,第二段不知是哪朝哪代,只知名叫《灯笼缘》”。伯老夫人笑道:“既如此你两个就说来听听”。
两个女先儿各扮角色说书:秦穆公雄心勃勃,一心称霸天下,但苦于身旁没有贤才良臣来辅佐他。为此,他很苦恼。某日,秦穆公召见了善于相马的伯乐,与他说:“您的年纪大了,您的子侄中间有没有可以派去寻找好马的呢?”伯乐回答说:“一般的良马是可以从外形容貌筋骨上观察出来的。天下难得的好马,是恍恍惚惚,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这样的马跑起来像飞一样地快,而且尘土不扬,不留足迹。我的子侄们都是些才智低下的人,可以告诉他们识别一般的良马的方法,不能告诉他们识别天下难得的好马的方法。有个曾经和我一起担柴挑菜的叫九方皋的人,他观察识别天下难得的好马的本领绝不在我以下,请您接见他。” 秦穆公接见了九方皋,派他去寻找好马。过了三个月,九方皋回来报告说:“我已经在沙丘找到好马了。”
秦穆公问道:“是匹什么样的马呢?”九方皋回答说:“是匹黄色的母马。”秦穆公派人去把那匹马牵来,一看,却是匹纯黑色的公马。秦穆公很不高兴,把伯乐找来对他说:“坏了,您所推荐的那个找好马的人,毛色公母都不知道,他怎么能懂得什么是好马,什么不是好马呢?” 伯乐长叹了一声,说道:“九方皋相马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吗?这正是他胜过我千万倍乃至无数倍的地方。九方皋他所观察的是马的天赋的内在素质,深得它的精妙,而忘记了它的粗糙之处;明悉它的内部,而忘记了它的外表。九方皋只看见所需要看见的,看不见他所不需要看见的;只视察他所需要视察的,而遗漏了他所不需要观察的。像九方皋这样的相马,包含着比相马本身价值更高的道理。” 等到把那匹马牵回驯养使用,事实证明,它果然是一匹天下难得的好马。秦穆公从这件事上得到了启发,他派人到各处去广招人才,希望天下有用的人都投奔到他的门下来。”
众人静心听完这则故事皆感慨秦穆公知人善用,必成大事。众人问第二则故事如何,两个女儿笑道:“这故事说来倒叫人称怪,这是讲鬼怪妖精的,只是这故事却与寻常鬼怪不同,不知哪年哪代,在苏州住着一位姓李的侍郎老爷,李老爷有一位小姐名唤翠华,这位翠华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好不俊俏,李小姐年满十五时多少王公贵族踏破门槛只为求娶李小姐为妻,怎奈李小姐一个不爱,李老爷和夫人将女儿视做掌上明珠,夫妻二人见女儿不满求亲之人倒也回绝了去,上元节那日李小姐带几个丫鬟夜游灯会,途径一小摊,李小姐见那摊子上摆的灯笼绚丽夺目,灯火辉煌,忍不住上前要买几个,李小姐正要问价钱,昂首只见摊主竟是约摸二八年华的娇俏姑娘,那姑娘荆钗布衣却不掩绝色之姿,李小姐看得痴了,那姑娘一时也痴了,她也从未见过这般如天仙的美人儿,李小姐的丫鬟彩云看了看她两个,笑问卖灯的姑娘“姑娘,我们小姐想问你这灯笼怎么卖?”,两位美人红了脸儿,李小姐随手买了个莲花灯笼便家去了,第二日李小姐又来买灯笼,李小姐连着来了好几日,卖灯笼的姑娘奇了就问李小姐:小姐,你要这么多灯笼做什么?李小姐不回她只问:你做得灯笼真好看,是你自己做的?姑娘笑了说:是我做的,我爹是城北做灯笼的,我打小跟我爹打下手,我的灯笼都是我爹教我做的,我爹两年前病死了,我娘身子也不好,为了生计才接了我爹的活计。李小姐赞了几句卖灯姑娘的手巧,又买了几个上好灯笼便家去了,第二日李小姐再来时却不见那卖灯笼的姑娘了,李小姐与旁边的摊主打听一番,后知那姑娘嫁人去了,李小姐心下纳闷:嫁人怎嫁得这样快?”
宝琳也觉得奇怪,这灯笼姑娘嫁人也太急了,明明前一日还在卖灯笼,怎么后一日就嫁人了,女先儿道:“李小姐又问:这姑娘嫁了何人?摊主摆摆手说:不清楚,李小姐又问别人,谁也不知道这灯笼姑娘嫁了谁家,李小姐只得带着丫鬟家去,自这天起李小姐整日茶饭不思就只盯着买来的那些灯笼看,她也不出房门,李小姐的父母急得不行,他们不明白自个的女儿犯了什么病,这李小姐日益消瘦几次病倒,李家父母是请了多少名医都看不好李小姐,李家父母见女儿这般模样都心疼坏了,丫鬟翠云自幼跟着小姐长大,主仆两个感情甚是亲姐妹,彩云见不得李小姐难受就主动说:小姐,从明日起我天天出去打听那姑娘的事儿,等有信了我一定告诉小姐,只是小姐你也得照顾自己的身子,万一累坏身子将来有了灯笼姑娘的信叫我说给谁听去?李小姐听了,忙道:好,你出去好好打听打听,这样一个大活人怎会突然不见了,就是要嫁人也没这么急的”。
女先儿说:“翠云连着数日偷跑出府去打听灯笼姑娘的事,一连数月都不得信,李小姐越发替那姑娘担心,某日,李小姐忧心忡忡独自地在园子里散步,忽然一道白影掠过,李小姐唬了一跳,那白影跳到花圃里去了,李小姐定了定心神上前去细探究竟,她看见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站在花枝后面,那狐狸泪汪汪地看着李小姐,李小姐惊疑,好似在哪里见过这只白狐,白狐见到李小姐竟开口说话了,白狐说:小姐,是我。李小姐一听这声音竟是灯笼姑娘的,忙问她:你怎么变成狐狸了?白狐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进屋说罢!李小姐抱起白狐飞快地往闺房走,进了闺房,李小姐将白狐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关上门窗,白狐道:不知小姐芳名?李小姐道:我姓李,名翠华,不知姑娘芳名?姑娘又是如何落得这幅模样?白狐道:我本姓黄,单名一个英字,自那日小姐走后有个年过半百的富贵之人来买灯笼,那人不挑灯笼反倒只顾看我,我不疑有他还问贵人买什么灯笼,那人随手挑只灯笼就走,第二日我正要出摊时那人带着几个家丁堵在我家门前嚷嚷着要纳我为妾,我抵死不从,他就指使下人将我捆了去,我娘拼死拦不住那些恶徒,她被恶徒推到在门槛上磕破头死了。黄英越说越哭起来,李小姐也跟着落泪,黄英又说:那畜生把我绑到家里当晚就强了我,我心一横就碰死在桌角,那畜生叫下人把我埋到荒郊野外,恰好我的封地埋着修道狐仙的尸骨,狐仙已经得道成仙弃肉身而去了,我附在它的肉身上才成这副模样,后来因小姐有我做的灯笼,灯笼上我的气味,我寻着味来找小姐。”
“李小姐听了黄英的故事哭得不能自已,那黄英说:这狐仙的身体还有些法力,以这点法力我还不能化形报仇,我需要一个栖身之所以便修炼,我又不通野外之事,所以不敢在外面修炼。李小姐明白黄英之意,立即说让黄英躲在她闺房修炼,彩霞从外面打听到黄英之事便赶忙回来,她敲门喊道:小姐我回来了,黄英起了警惕之心,李小姐宽慰她说:黄姑娘不必担心,这是我的贴身丫鬟彩霞。李小姐让彩霞进了屋,彩霞正要说在外面听到的事刚好看到白狐,李小姐将方才之事告知与她,彩霞是个忠厚老实的姑娘,她自然也帮李小姐和黄英瞒着这件事。李小姐与黄英朝夕相处,二人以姐妹相称,因有黄英相伴李小姐的气色也有所好转,黄英有李小姐鼎力相助之后法术日益精进,已致后来能化作人形,只是做人时间尚短,一日不超过两个时辰”。
“黄英见时机成熟便想去寻仇,害她家破人亡的是丞尹张大人,黄英寻至县令府本想一爪要了张大人的命,不想这张大人做贼心虚竟请法力高深的道士守在家中,黄英着了道士的道身负重伤,借机化作狐身跑回李府,黄英在路过李家父母的房顶时偶然听到张大人要逼娶李小姐之事,黄英气愤之余想出一个换新娘的法子,一来可救李小姐于水火之中,二来可自己报仇,黄英回去就与李小姐和彩霞说了此事,李小姐认为不妥,黄英和彩霞几番劝说她也不认,李小姐听父母说了此事她是抵死不嫁张大人,李家父母也不愿女儿嫁个老鬼,那老鬼妻妾成群不说还打死过老婆,李家父母怎舍得女儿嫁这样的老鬼,张大人得知李家不愿将小姐嫁过来就暗中使计断了李家的生意,李小姐看着父母担惊受怕的样子心酸不已,最终李小姐答应了张大人的求亲,李家父母可怜女儿却也别无他法,恰时黄英化作人形出来说愿意替李小姐出嫁,李家父母不知黄英是何人,黄英只得将所有事务全盘托出,李家父母听了这些话都喜说自己女儿有救了,李小姐本不愿黄英替自己出嫁,她怕这会害了黄英,可是经不住父母苦苦哀求,李小姐也只得从了。黄英化作李小姐的模样嫁到张府,洞房花烛夜,张大人准备和美貌新娘亲热,不想新娘变回黄英的模样,张大人一声惊呼后险些被黄英抓死,张家请来的道士听到新房里的惨叫就冲进门救下张大人并与与黄英打斗,黄英不及道士厉害被他打得半死,黄英没逃出道士的毒手,死了。第二日,人人都知道李家送给张家的新娘是狐狸精变的,张大人为了报复李家就派人上门抢了李小姐,李小姐不堪受辱便悬梁自缢了”。
众人怜悯两位姑娘的悲剧,有人低声啜泣,有人怒骂恶霸,有人问女先儿:这故事奇在哪里?
女先儿正要回话,一时被人抢话:“自古只听说狐仙附人身的,从未听说有人附狐身的,这黄英死后附身狐仙又能寻味找到李小姐,这不是奇事么?”
那人一想确实如此也就不再问了。宝琳并不觉得这故事有何惊奇的,她只觉得悲凉,好好的两个姑娘就在恶霸的逼迫下香消玉殒了,而那恶霸却依然逍遥法外,这何其可恨!宝琳一时走不出故事的阴霾,再无法欣赏接下来的美景,也无法吃得下美味佳肴,宝欢叫她去吃好吃的她也不去,宝嫣叫她去赏花她更不去,宝琳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小声哭泣,佳乐问她为什么哭她也不理人,姐姐们和两个小侄女见宝琳这样难过就哪儿也不去了,她们陪在宝琳身边,虽然她们不知道宝琳为什么哭,可是她们愿意陪着她,宝嫣更是陪宝琳一起哭。
两姐妹哭得正起劲儿,忽然听到耳边传来轻蔑之声:哼!这黄英真是害死人了,她当初要是乖乖嫁给张大人做妾哪还有这么多事?
宝琳听到这些话气得青筋暴起,靠!谁啊?谁这么没有同情心?宝琳猛抬头向四周望去企图找到说风凉话的人。不巧正看见西南角的小案旁边坐着两位贵妇,其中一人是宝琳认识的沈宝兰,另一位嬉笑着和沈宝兰搭话,那贵妇说:“可不是么?黄英但凡是个大气的就该为了父母先从了贵人再做打算,何至于闹到老母被摔死的下场,若非她不知大义又如何引出李家之事”?沈宝兰笑道:“可不是么?若是当初黄英从了张大人,张大人指不定就不娶妻纳妾了,这李小姐也不一定会死”。
宝琳听着两人的对话都想气得要跳起来打她们,可是想着自己还小根本打不过这两人也就算了,不过宝琳还是把这两人记到心中的黑色小本子上,并且告诫自己一定要远离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