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宫远徵回到徵宫。
“十年前的宫门出入人员记录还能查到吗?”
“可以的,档案有专门人员保管,按时间存放。”
宫远徵低头看跪在地上的侍卫,眼神凌厉,“知道了。”
“需要我去取吗?”
侍卫被他气势压着,宫远徵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
“不用,我自己去。你下去吧。”
侍卫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宫远徵前往宫门储藏室。
一路畅通无阻,负责人恭顺地将案卷排列在他眼前。
“近十年的案卷都在这里,徵公子是要查什么人吗?”
“嗯。”
宫远徵坐下开始翻阅,负责人自觉不在打扰,离开。
晌午将近,宫远徵揉了揉发胀的眼睛,颇为懊恼。
这么久,还有将近一半没看完。
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心想,宁愿去看医书。宫远徵起身扶了扶腰,准备出去呼口气。
储藏室共两层,坐落于宫门最西端,平时只有保管人员及下人走动。分给他们的院子就在旁边,早晚都要经过。
宫远徵向那个方向走去,正好撞上一人被几个下人簇拥着出来的画面,那人被推到在地,手里那的包袱散落开来,都是些衣物夹杂着些许银两。
为首那人嫌恶地忒了口,“罗平,我们没亏待过你吧!你现在什么意思?偷东西死不承认,现如今你好有什么好说的!”
“宫主说了,这个院子由我来管,事不过三,忍你这么多次了,你别太得寸进尺,现在就拿着你的脏东西滚出宫门!”
宫远徵绕有兴趣地听着,原来是主事的训人呢,没什么意思,宫远徵想还是吃饭去,吃完把剩下地看完。
不然那个爱哭鬼不知道又要怎么和他哭诉。
只不过,意外收获真的很意外,比如现在。
地上那人爬起,沉默捡起散落的行李,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滚回你的骆家去吧,他们一定很欢迎你,害他们家破人亡的叛徒终于要被审判了。”
一声声耻笑响起,罗平还是保持沉默。
宫远徵不可置信,他几步向前,抓住罗平的胳膊,抬头看向主事:“你再说一遍,他是谁?”
主事被突然出现的宫远徵吓住,语气磕巴,“罗…罗平,当年从骆氏叛逃上来的。”
刚刚还围观嘲笑的下人大气不敢出。
主事以为宫远徵要追责自己放此人上山,连忙跪下,“徵公子明查,此人上山时我还是小小侍从,是前任主事准许的,不关小人的事。”
宫远徵:“那你何时知道的?”
主事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就前几日,我看到了他写的日记,加上他屡次三番偷窃不服管教,我们一致决定赶他出门。”
“宫门不能允许此等行迹恶劣之人留下!”
宫远徵听完,唤来侍卫,“押下山,亲自送回骆家。”
绿玉侍领命,带着两人将罗平带走。
罗平终于有了些反应,深深看了眼宫远徵,眼中的情绪捉摸不透。
一切来的太快,过于顺利。
宫远徵让跪着的主事起来,“是你放出的消息?”
“是。”
“为什么?”
“为了宫门。”
主事顿了下,“看完他的日记,我们才知道他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曾经可以背叛有养育之恩的家,以后也必会出卖宫门,这样的人本就不该留。骆氏寻找此人多时,宫门也愿意做个顺水人情。”
“所以宫子羽也知道这件事了?他默许的?”
“是,我们第一时间禀报了宫主。”
宫远徵捏了捏太阳穴,“知道了。”
主事一众目送宫远徵离开。
所以,宫子羽也知道自己查了半天的档案,宫远徵感觉有些丢人。
好在,骆氏族人心上的一根刺终得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