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朝歌,姬发对周围一切都感到好奇。但他谨记父亲和哥哥的教诲,多听少言。
朝歌不似西岐,宫墙高耸、兵士众多,宫人来往却听不到半点脚步声,一派肃穆庄严之像。
姬发与其他各路诸侯质子被领入城中面见帝王,走过数不清的宫宇楼阁,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辉煌大典。
高坐之上的帝乙俯视着跪拜在下的一群孩子,年龄最大不过17。“我的儿,你看看这群孩子,这将来可都是我们大商最英勇的战士啊。”
坐在一侧的殷启拱手回道“这还是二弟高瞻远瞩,这些质子捏在我们手里,便如同捏住他们命脉。以后若有异心,也得掂量掂量。”
殷寿起身跪拜在帝乙身前“父王,孩儿已组建质子旅,不日这些质子便会成为以一敌百的勇士,供我大商驱使,保父王和哥哥高枕无忧。”
“好,军权虽有一半握在你手,但你可切莫心怀不良啊。”帝乙审视着跪在眼前的儿子。
“孩儿不敢!”殷寿将头伏的更低,双眸中满是掩不住凶恶憎恨。
高台之上的人说什么姬发一字也听不清,只是跪拜久了膝盖有些酸痛。
宫人过来传令起身时姬发险些直不起腰,双腿也有些无力,颤颤巍巍的跟在宫人身后,又是一顿弯弯绕绕到了营房。
还没歇一会,便听见有人喊主帅来了,姬发猛的坐起,跑出门外,就看到骑着马的殷寿。
“从今天起,你们将不再是什么世子,从今天起你们全都是我的儿子,是我大商的勇士。”殷寿慷慨激昂的话震的姬发内心也有些火热。
到了用饭时间,姬发端了饭从人群中挤出,还没站稳便被一人推倒,手里的饭也撒了出去。
姬发回头,就看到一人吊儿郎当的站着,讥笑“西岐农夫真是软弱可欺。”
这人姬发记得他,是四大伯候北伯侯之子崇应彪,刚到朝歌录名册时这人就在旁边讽刺过自己,但后面排队人太多便没计较,没想到现在又挑事。
姬发站起,将碗扔到一边趁崇应彪还在跟旁人笑闹便横踢一脚过去,崇应彪反应极快双臂格挡住但没想到姬发力气这么大,双臂震的有些发麻。
快速反应过来后,便也出拳和姬发缠斗起来,旁人也拍手助威。姬发到底比崇应彪小几岁,很快便落了下风,被崇应彪按压在地上。
姬发不服仍要反抗,崇应彪便抬拳准备再打,没想到被一人擒住。回头就看到穿着华服的少年,对他怒目而视“你怎可欺负小孩?”
“管你何事?”
“起开,你要把他压坏了,父亲说了,以后我们都是兄弟,要一起上战场,得互相帮扶。”少年一把将崇应彪拉到一边,然后扶起姬发,细心给他掸掉身上的土。
“呵,现在就叫上父亲了?”崇应彪讽刺道。
少年没理他,只对着姬发傻笑道“我叫殷郊,以后就是兄弟了。”
“殷郊,你也信殷?和主帅一个姓!”姬发反应过来。
“对啊,他是我父亲,亲的。”殷郊有些骄傲“他是个大英雄,以后也是你的父亲了,开心吗?”
看着殷郊憨笑,姬发也被感染同他一起笑起来。
姬发的营房里目前只有四人,其中就有对他看不顺眼崇应彪,和另外两位伯候的儿子。
因为是大通铺,所以姜文焕同鄂顺睡在一边,崇应彪和姬发互看一眼,便很有默契的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
众人刚躺下,便有人推门而入,看到来人姬发有些惊讶。
殷郊将自己的行囊放在桌上,“表哥,你不好好在自己殿里待着怎么来这儿了?”
听到姜文焕问他,殷郊便兴奋的讲“父亲同意我入质子营同你们一起,我的营房也与你在一处。”
说完便看到姬发与崇应彪二人之间的空挡,“你们居然还给我留了位置,太好了吧。”
将被褥扔到床榻上,便躺了上去,崇应彪看了眼躺在自己身侧的殷郊道“我晚上梦魇可是会打人的,你别到时候哭鼻子就好。”
“我不怕,你经管打,我都会悉数还回去的。”说完便转身朝向姬发。
姬发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到“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
殷郊也是憨憨一乐。
夜里,姬发正梦见自己在西岐麦田里和哥哥玩闹,没想到天降大石将自己压在下面,他喘不上气。
憋醒时就看到殷郊放大的脸,这人应该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人睡,睡相如此夸张。
手脚压在自己身上,腿还压在自己不可言说的位置,自己宛若一个抱枕一般被紧锢在他怀里。
殷郊湿热的呼吸打在他脖颈处,酥酥麻麻的,他推了推殷郊,没想到对方哼哼唧唧一阵后又将自己往他怀里带。
姬发不敢再乱动,只好被抱了一夜。